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子肆意嘲讽。被欺负的那位男子哈着腰四处躲闪,躲到墙角里嗫嚅地说些什么。 七皇子向来不得宠,曾有许多关于他在宫中被欺凌的传闻,如今大庭广众下被人欺负倒是新鲜事。 人们纷纷看热闹不嫌事大。 “站起来。” 一句话引来众人侧目,只见踱步而来的女子杏眸星目,面容明丽,眉宇间尽是漫不经心,最引人注的还是眼尾的那颗泪痣。 曾有古籍记载生有泪痣者一生流水,半世飘蓬,为爱而生,为情所困。 她“啧”一声,垂首不耐烦地展开折扇在手中把玩,轻飘飘道:“真是聒噪!来人,赏那两人每人五十大板。”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尽头那两个纨绔子弟听到这边的动静后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其中一人嘴里破口大骂。 “哪个不长眼的敢打老子,老子的爹可是礼部司郎中!” 江晚岑对上来人凶神恶煞的眼,眉头一挑,抬手狠狠地打对方一巴掌:“你算个什么东西?” 明明并未大吼,那声音却如冷冰冰的毒蛇索命,原本醉酒的两人逐渐清醒过来,看到来人纷纷跪倒在地磕头求饶,“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锦舒郡主饶命!” “你们欺侮的不是我,是他。”她缓步走向墙角里吓得如小鸡崽般瑟缩成一团的顾柏舟,将他一把扶起。 近距离下,顾柏舟脸色惨白如纸,双唇却异常殷红,脆弱中带着些许妖冶。一双细长丹凤眼,眸光纯净。 两个纨绔子弟爬到顾柏舟跟前忙不迭地磕头,其中一个磕到额头地上满是血。 “饶过你们?那谁能来安抚我这被你们声音迫害的耳朵?”她蹲下身,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把匕首贴近其中一人的耳廓,感受到那人身上源源不断的颤抖,猝地精神大振:“啊!不如这样,我免了你们的板子。” 跪着的两人堪堪喘过一口气,手颤巍巍地揩过额间的冷汗。 “板子可以免,你们一人赔我一只耳朵,可好?”她把玩手中匕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那二人一眼。 其中一人瘫软在地,额头疯狂磕地,大呼:“郡主,我们错了,我们该死,我们挨板子。” 女子在众人眼皮底下旁若无人地扶住男子绕过两个纨绔子弟,众人见那地上两人磕得头破血流,心里生寒。 “饶你们最后一次,若是再敢动我的人,打不死便往死里打。” 江晚岑走出落英院时,长街仍是喧嚣沸腾,天幕上乌云遮住月光,只剩下一片暗淡阴沉。 她放开扶住顾柏舟的手,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圈。男子锦袍上赫然显现出几个脚印,显得十分狼狈。 “你怎么来了?” 顾柏舟眼神闪烁,藏不住的失落:“我不放心郡主,便来看看。” 她随口答道:“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地方我比你熟,出不了事。” 忽地,他不发一言,只加快脚步往马车的方向走去,只余她一人在原地思量。 就连上马车后,他对她也是爱搭不理。男子的心可真捉摸不透。 马车刚驶离鸢尾巷不久,江晚岑察觉有人一直在马车后跟踪。 鸢尾巷到长宁侯府的这一段路几乎没有什么僻静巷子。若说来人想刺杀她,在闹市行动后更易脱身,何必跟她这么一路。 猛地,空中传来利器“唰”地刺破血肉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急促的马匹嘶鸣声响彻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