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让她又有点心中打鼓。 乔方语匆匆浏览了一下文本,松了口气。 是高一教材的一段必背课文。选段的长句很多,但乔方语曾经背得很熟练,再朗读一遍也不困难。 她不急不徐、清晰流畅地读完整段,对面男生抱着的胳膊也放了下来,点了点头,又拿出了一段文本让她试读。 这页上的词汇比较简单,大部分是对话,看样子还是某部爱情电影的台词。 因为不太熟悉,乔方语的断句稍显生涩,但男生依旧点点头,笑了下说:“抱歉,有点强迫症。” “英文诵读的要求比中文高,因为有很多同学都是会收听我们的广播,培养发音语感的。” “去年整年,英文组都没吸纳一位新社员。”他说,“我本想,如果文静实在来不了,就由我全部读完的。” “好在你愿意帮忙。”男生推了下眼镜,“沈饶。怎么称呼?” “我叫乔方语。”她忙说,“高二七班的。” 沈饶的名字她听过,高三年级光荣榜固定的前几名,还拥有很多奖项,已经拿到了好几所国内名校的降分。 和这样的人一起合作,让乔方语有点紧张,却也斗志昂扬。 与县城出身的多数学生不一样,她的英语口语并不算差。 因为爷爷爱好艺术,许多国内外名家的字画展演,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带着乔方语去欣赏。 他还在垃圾场边收二手货,拼拼凑凑,给她做了一个收音机,能听见上海台的早间新闻。 乔方语小的时候,每天清晨都在上海台的外语放送里醒来,收拾棚屋、准备早餐,等到收音机开始唱戏,就出门上学。 “文本播报的顺序是……”沈饶简单说明了一下规则,又道,“你的发音和语速都很不错,只是情绪上还略有欠缺。” 他向她演示了那段电影台词,又教了她一些重音和断句的技巧。 末了道,“广播不同于日常的聊天。我们需要把麦克风当成舞台,传递特定的内容和情绪。更像一场表演。” 乔方语很认真地点头。 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一直是她的弱项。 但籍由广播这种不露面的形式,面对的是她最熟悉的文本和纸张,那些众目睽睽下的紧张和焦虑就被冲淡了很多。 “明白了,学长,我会尽力的。”乔方语朝沈饶点头,开始今天的广播。 二人依次朗读文本,间隙播放音乐时,沈饶还会及时指出乔方语上段念白中的问题。 他说话的语速不快,却非常干练,简明扼要又不带情绪,连带着乔方语也被带入了这种高效的工作状态,不由自主就忘却了最初的慌张,只一心想要念好下一段文本。 直到广播收尾的英文选段诵读。 这段文本很长,足足四百多单词,要念满五分钟,不能出错。 从上午文静将这项任务拜托给她开始,她就已经练习了许多遍了。 但触碰上麦克风开关的瞬间,她依旧有点控制不住的指尖微颤。 ——她朗读的声音,会经由全校上百台音响设备放大、扩散,传遍整座三中。 几千师生都会听见她的演出,会有人跟着她朗读的节奏,进入这个故事,聆听她的每个单词、每句语调。 乔方语很紧张,沈饶却仿佛完全不担心她把事情搞砸,自顾自开始检查起收音室里的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