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对方愿意屈居他这小小中学,仅仅只是因为—— 他曾是文诗雨的师兄,而如今,她唯一的儿子也在这里。 “嗯。我已经请专业人士鉴定过那幅画了。”徐郁琰的语气平淡,“杨晓纯的作品有明显的代笔痕迹,是描红作。因为临摹者的用墨和原稿不同,才会发生颜料的色素剥离,和之后的操作没有任何关系。” “稍后我会把加盖公章的鉴定结果发至您的邮箱。” 徐郁琰的话说得客气,但陈主任依旧深深地感到颜面无光。 “冒昧一句。我建议您,开除这名学生。”徐郁琰话语温和,却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口吻,“临摹并不算是污点,初窥门径的学生里,急功近利者也并不罕见。” “但她和父亲在沙龙上自拍自炒价格的操作,犯了艺术界大忌。”徐郁琰顿了顿,“往后,南城艺术界怕是容不下她了。” 陈主任心底狠狠一惊,放下电话才发觉,原来脊背都被冷汗浸湿。 而那位二世祖坐在沙发上,闻言只是掀开眼皮,毫不意外道:“早叫你开除她了。” 陈主任看着他就烦:“你早知道这画是杨晓纯仿的?” 许惩一抬眉毛。 陈主任:“你还懂画呢?” 许惩气笑了:“我没艺术细胞,不代表我是个瞎子,连鉴定书都看不懂。” 陈主任将信将疑点了下头,忽问:“那你早知道,还兴师动众整这么一套??” 他越想越火大:“你早知道这件事全是杨家父女搞出来的,跟乔方语一点关系没有,却给我甩了这么大个锅?” “那些老师都是你喊来的吧?连监控录像都准备好了,我看那个所谓保安也是生面孔。” “许惩,你究竟是想干什么?”说到最后,陈主任也恼了。 许惩支着沙发起身,仍旧倦懒地勾着唇,只是眼中没有一点儿笑意罢了。 “如你所见,把事情搞大啊。”许惩长指轻点,“我看不惯她,就是要把她开除。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很多次。” “对我这么个混子来说,这很奇怪?” 陈主任气得拍桌:“你干什么好端端地非盯着人家不放!她究竟怎么惹着你了!” 许惩冷笑:“你看,又来了。” 他语气淡漠凉薄,和愤怒的陈主任形成了鲜明对比。 “是我逼她做这些的吗?我让她去偷乔方语东西了?还是我教的她,在论坛里大肆骂别的女孩子贱货?” “……” 他让乔方语不要上网,自己却一句句,一行行,把每条帖子都看了一遍。 仿佛只要这样,就可以让所有刀子,都只扎在他一个人身上。 其实许惩懂编程。 只要他想,几行代码,就能把那些发信人的坐标通通扒光,让他们也尝尝一样的滋味。 但他忍住了没有那样做。 因为,无论是报复或者原谅,选择权都在她手上。 办公室里,许惩垂着眼,少年的身量很高,眉目深冷。 “如果不是她自己做了坏事,我永远不可能抓到她任何‘把柄’。” “有这个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许惩不愿意再同他浪费时间了,转身就要走,“行了,还有人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