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许惩的话落下,就像是一纸轻描淡写的审判,定下了她的终身。 杨晓纯的眼睛霎时通红,眼中有怨恨、有恐惧、有不甘。 但无论是什么,乔方语都不想再去理会了。 她只觉得这几天实在太过混乱又漫长,好不容易松下口气,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都一瞬间席卷上来。 教导处里乱哄哄的人已经快走空了,陈主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喊许惩的名字。 身后的少年懒洋洋地应了,却没动,反倒是有双手覆上了她头顶,很没章法地揉了揉。 暖暖热热的,头发都被弄乱了,有点痒。 乔方语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估计还是不好看的,别扭地笑了下,说想回家去。 许惩从兜里掏出手机,很随意地解了锁,塞在她手里,语气像是在哄骗小孩:“乖,别走,等我会儿。” “微信会用吧,自己找下胡志滔,想吃什么就点,一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又拍了拍她后脑勺,转身进了教导处。 门关上的时候乔方语还听见一声:“啥破事儿,老陈头。” 乔方语:“……” 看来是今天在牛主任面前那一下子装过了,这么快便原形毕露了。 她在墙角处蹲下,头发依旧乱蓬蓬的,她却没去拨弄。 就好像如果不去梳理,那双手上的温度就始终不会散去一样。 她手里握着的是许惩的手机,她和许惩也算得上熟悉了,乔方语很清楚,许惩只有这一部常用的手机。 就这样随意地塞给她了。 乔方语鼓起勇气扫了一眼,他没设壁纸,背景是纯黑的,零星几个应用程序,日程表亮着一个红点,写的是“医院”。 是她奶奶做透析的时间吗? 乔方语实在不敢再点开了,只觉得许惩对她的纵容实在是多到了让她都自觉不配的程度。 于是她关上了手机,任凭新消息叮叮咚咚,都没看一眼。 教务处里,只剩下了陈主任和许惩两个人。 许惩敲着桌,语气很不耐烦:“我还有事,你长话短说。” 陈主任:“……” 这话说得,仿佛他才是这个教导主任。 但陈主任也没再计较这一茬了,他长叹了口气,问:“徐老师那边怎么说?” 许惩冷笑了声:“你亲自去问,免得我说了,你又不相信。” 陈主任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知道,许惩是在对之前的事情不满。 上一次,是他让张真真代替乔方语参加了颁奖典礼,间接地害小姑娘的邀请函被杨晓纯偷走了。 纵然事实摆在面前,他也没法否认,自己依旧不相信这几个听话乖巧、成绩优异的“好孩子”会做这样的错事。 或许是有什么人教唆了晓纯呢?又或者,是许惩搞错了呢?他怀着这样的侥幸心理想。 可是这一次,现实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他只能亲自拨通了徐郁琰的电话。 和那些起哄闹事的学生不一样,陈主任清楚,徐郁琰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艺术课老师。 除去他南城艺术协会会长的身份,他更是师从名家的艺术界领军人物,出身眼界皆高,根本不是他的身份所能接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