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理由,让她感到一丝害怕。 “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可,可我是真的想照顾你。” “你知不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 “我,我只是想照顾你。” 江温对她那句“照顾”心知肚明,于她而言是应该的,可于他呢,异常残忍。 他不能欺她这时不懂,趁机早早剪断她远翅高飞的羽翼,若将来,她离开,怕是能要他命。 “你这是在纵容一个残疾人失去自理能力,对我来说,跟要命没什么区别,你真想帮我,就不要把心扑在我身上,去试着做你想做的事,去走你该走的路。”江温亲手破坏内心深处无故生长的种子,也将她那种迷糊不清的情感掐了:“程琂,我从来没怪过你,你不用自责,愧疚,错不在你,错在那些头脑拎不清的人,你有很长的路要走,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江温双臂撑在床边敛起笑,神色淡淡,眼尾勾起的弧度,活像个薄情的男人,虽出口无声,又胜似有声。 “不会好的,永远都不会好了。”程琂低垂眼眸,失魂落魄抱着盆走进浴室,鬼差神使一按,啪嗒一声,落了锁,将自己锁在里面。 浴室里的水雾未散,墙壁水滴沿着石砖纹路滑落,镜子前的她,泼了把冷水洗了个脸,捂着心脏,像缺失了许多,那地方早已一片荒芜,寸草不生。 她转身背靠洗手台,浅浅调整呼吸。 她可能生病了。 好像真的生病了。 不堪回首的过往涌进脑袋里,将她的理智迅速吞噬,压得心头喘不过气来。 那年,事发突然,她出院后,把自己困在小小的空间,门窗紧闭,不分昼夜,昏昏沉沉,忘记吃饭,忘记喝水,忘记上课。 也,忘记该怎么活着。 那些人对她恶语相向,难听的话一句接一句,恶毒的咒骂充满她的耳膜,窗外的玻璃被砸满恶心的东西,房里发出阵阵腥臭。 哦,身上的伤口发脓了。 深夜,程琂把玩式扯开纱布露出奇形怪状的伤口,扶着墙走到井边费翻力气打了桶水,一瓢瓢淋在身上,血水混夹脓水滑到水泥地面,麻木至极。 痛。 哪里痛。 浑身都痛。 程琂歪头想,如果推开院子里的那扇门是会被指责不孝,恶毒,害人精,还是会叫她去死? 呼之欲出的想法,占据她所有的感官。 死在这里吧。 死在有彭清苑生活过的地方。 程琂浑身凉透,趔趔趄趄抱着疯狂的想法回到房间,一股恼把能敷的药通通倒在伤口,剪了几块布缠着,翻箱倒柜掏了几件能穿的衣服,套在身上,直到耗尽力气瘫倒在地,渐渐阖上沉重的眼帘。 “醒了?” 程琂脑袋一片空白,视线朦胧,反应迟缓转向来声之处,目光触及到那两张与江温极为相似的脸,心猛然抽了下,侧着身撑起身体却从床上翻了下来。 是江家。 她没死。 他们还发着愣,她如同小丑般挪动到他们面前,软软跪在地上,嗓音沙哑而真诚道了声:“对不起。” 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嘴里翻来复去念着那句迟来的:“对不起。” “你快起来,我们受不起。”江母神色不明,把端的水转手给了旁边的江宇,阻止程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