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音拉着赵鸢要去见裴栾。 彼时,裴栾在御书房内,萧闻音拉着赵鸢,不拜见不行礼,径直走到他面前,倒豆子似的把方才的发现讲了出来。 裴栾穿着龙袍,本在批奏折,听此,脸色大变,赵鸢递上图样,被他端详了好一阵才道:“确是蚩尤九部。” “若当真是他们的阴谋,眼下只怕那养蜂人早就离开盛京,逃之夭夭了。”萧闻音气道。 裴栾抬眸看向赵鸢:“你确定婉嫔给你这个图样,并非凭空杜撰?” 不能怪裴栾怀疑,婉嫔长在武威,对蚩尤九部也是熟悉的,若是为了活命,故意画这个图案来危言耸听,反而错过了解决时疫的最佳时机。 “嫔妾觉得不会。”赵鸢冷静分析道,“婉嫔的话有一句是谎话,她知道这图样的来历,故而无论怎么用刑,哪怕招供容妃娘娘,也不敢轻易说出此事,因此事若说出来,便是叛国。” 裴栾轻笑起来,低头问赵鸢:“那你又做了什么,她便肯说了?” “嫔妾弄了些得病之人身上溃烂处的脓粉,威胁她若是不说,便要将这粉涂在她身上。”赵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 “瞧着文静,倒是干脆利落。”裴栾笑起来,“有点像她。” 萧闻音没反应过来,问道:“像谁?” 赵鸢的心头却是一颤。 她不吭声,裴栾便也不再提,只道:“传旨,命程思远回京,陪容相南下,协办此事。婉嫔单独关押,需侍卫把守。” 萧闻音瞪大眼睛,心中暗暗生气,这倒霉差事,倒是想起她家程思远了。 “此事若办的好,可酌情调回京城。”裴栾又补了一句。 萧闻音满意极了。 “你去吧,我有事要与静嫔说。”裴栾说罢将萧闻音打发了出去。 此事御书房内只余下她和裴栾两个人,赵鸢一时怔忪,心中警铃大作。 裴栾:“这几日你倒是叫朕刮目相看。” 赵鸢不动声色,笑了笑:“皇上谬赞了。” “那日春宴,你反应最快,也最激灵。”裴栾继续说道,“朕听说你自幼也是在边关长大。” “皇上错了。嫔妾儿时体弱,在盛京长大,后来因陛下起事,才被父亲接到旁处,边关倒是并不曾去过。”赵鸢声音低低地说道。 这才是沈绿筝真正的履历,裴栾既知道,又为何要问她?还偏偏问的是错的。 赵鸢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你和冷泉如今走的挺近?”裴栾继续问。 “泉公公为人仗义,嫔妾确实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 裴栾又沉默下来,他突然不说话了,拿起桌子上的奏折,批批画画。 赵鸢心里打鼓,闹不懂裴栾要做什么。 而其实裴栾也不知道,他只是单纯的想把这个静嫔留在身边。 他觉得她有趣。 她明明与赵鸢生的毫不相同,但眉眼神色,举手投足,却偏偏有那么一丝似像非像,让他心里格外的眷恋。 “你便坐在这儿,为朕侍茶吧。”裴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