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粒瓜子，对赵鸢说道。 赵鸢斜睨了秀嫔一眼：“那你善什么？善吃吗？” 秀嫔气得捶了赵鸢的肩膀一把：“姐姐可真坏。” 端嫔穿着一条水蓝色舞裙，春日尚在倒春寒，她这舞裙却十分单薄，胸口的纱网隐约可见里面白皙娇嫩的身躯。 她媚眼如丝，摇曳生姿地走到中间，朝裴栾盈盈下拜，行了一礼。 “嫔妾端嫔，愿为吾皇献舞一曲蝶恋花。”端嫔生的娇媚，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她整个人都仿佛一条蜿蜒曲折，静谧而和善的小溪，裙摆上点缀的珍珠和宝石随着她的姿势蓬荜生辉。 一旁与她交好的妃嫔早有准备，取出一张古琴，琴声自美人的指尖倾泻而出，端嫔的水袖扬起，罗裙随之飞舞。 而与此同时，她裙中早先藏下的蝴蝶摇曳生姿地飞了出来，仿佛随着她的舞姿翩翩起舞，当真是若天上仙子下凡一般，惹来不少人的惊呼。 随着端嫔妖娆的舞蹈，一阵阵奇香更是扑鼻而来，那香味竟若是女儿家的脂粉味，配上方才的鹿血酒，在场的不少女子，也跟着醉了一般，神色间都是迷离的。 赵鸢没醉，她闻着这异香，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微妙之感，她拿着酒杯假装喝酒，眼神却飞快地观察着宴席上每个人的表情。 多数人是惊叹，萧闻音是厌恶，可德妃，却流露出一丝恐惧，她甚至一度想站起来，看向端嫔的目光，更像是看着什么洪水猛兽。 赵鸢觉得疑惑，微微蹙眉，下一刻，她却隐约听到一阵“嗡嗡”声由远及近。 没多久，便有宫女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蜜蜂！是蜜蜂！”不知哪里，一阵黑压压的蜂群袭来，所有人开始尖叫，明艳动人的女子们，再也顾不上华服，顾不上妆容，只是抱着头，四处逃窜。 有的人躲到桌子底下，有的人崩溃地大哭。 宴席上一片大乱。 德妃已经起来了，她想也没想，掉头便往湖边跑去。赵鸢盯着她，拉起一旁吓得不得了的秀嫔。 “走，我们去湖里！”赵鸢拉着秀嫔一路跟着德妃狂奔。 身后哀嚎声求饶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她顾不上许多，愤怒的嗡嗡声也跟着由远及近，赵鸢毫不犹豫，拉着秀嫔，像德妃一般，跳入冰冷的湖水中。 “姐姐，我不会水。”秀嫔呜哇哭起来。 “想活命，就听我的。”赵鸢大叫一声，按着她的头，把自己和秀嫔一起浸入刺骨的湖水里。 蜜蜂群在她们的头顶上转了一圈，又回到凉亭，去蛰那些岸上的人。 赵鸢拉着秀嫔从湖水里探出头来，她们的身体刹那间便被冻僵了，只能瑟瑟发抖。 宴席上一片狼藉，侍卫们护着裴栾，驱赶蜜蜂，其余妃嫔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大多数人的手上，身上，都钉满了红肿的大包。 而最厉害的是端嫔，她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就连脸都肿得面目全非。 裴栾蹙眉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面前，婉嫔正伸出双臂挡在他面前，娇小但挺直的身体大喊着：“救驾，快来救驾！” 年轻的姑娘毫不畏惧，眼神里都是坚毅，她甚至还柔柔地回眸，看向裴栾：“陛下，您放心，有臣妾在，定不会叫它们伤你分毫。” 而最有趣的是，裴栾的周围，竟真的没有蜜蜂。 婉嫔的冷静果敢，和那哀嚎的一片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