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泽宁抱着池榆,额头抵着额头,他没有感觉到呼吸交错,因为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他轻轻拍着池榆的背,小声说:“我怎么会怪你不成体统呢,疼你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桂花糕,递到池榆嘴边,“你先吃好不好,吃了再睡,你吃了师尊再吃。”他捏住池榆的下颌,池榆的嘴微微张开,晏泽宁把桂花糕放入池榆的嘴中。 “你怎么不咽下去呢。”晏泽宁轻笑一声,“都怪我,桂花糕虽然好吃,但实在干,容易噎着。”他把沏好的茶用调羹舀着,一勺一勺喂进池榆嘴里。 茶水从池榆嘴里流出,一滴滴落到晏泽宁手上。 “不喜欢喝茶水吗?那喝酒好不好,有黄酒、屠苏酒、荷花蕊……你选哪个?” “那就荷花蕊好不好。”说着,晏泽宁把酒倒入杯中,也用调羹一勺一勺喂进池榆嘴中。 “你这次不能再吐出来了,万一吐到师尊身上,就会把师尊的衣服弄脏,师尊只有这一身衣服了,钱都给你买酒喝了。” 然而酒却顺着池榆的下颌流到晏泽宁胸上。 晏泽宁把头埋进池榆的颈脖,“你再跟师尊说说话好不好,你说阙夜峰中有人欺负你,是谁啊?”池榆的身体越来越冷。 晏泽宁嘲讽地笑道:“其实师尊也算是欺负你的人之一。”他低垂着眼帘,抓住池榆的手,贴到他脸上,“你起来骂一骂师尊好不好,师尊任打任罚,只要你起来。” 屋子里寂静到诡异,良久,晏泽宁把池榆的手贴到他的心脏处,“池榆,怎么办,师尊这里好疼。” “你把它挖出去好不好,只要你把它挖出去,师尊就不痛了。” “你疼一疼我好不好。” 池榆的手从晏泽宁的心脏处垂落下去。 他在这里抱着池榆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晏泽宁买了一艘小船,提着池榆那双绣花鞋,抱着池榆的尸体坐上去了。坐稳后,他松开系船的粗绳,任小船在海中漂着。 蔚蓝的海面上风平浪静,一望无际,海鸟在海面上飞着,时不时扑腾着抓鱼虾。 晏泽宁让池榆趴在他的腿上,摸着她的头,“池榆,你睡醒了就睁开眼看看,这里的风景挺美的。” “你说陪不了师尊到海上,最后还不是来了,我总归能想到办法让你陪着我的。” 晏泽宁把池榆的头发撩到耳后,吻着她的侧脸,“师尊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是不是对的了,心中有个声音告诉我,我的机缘在这片海中,这个声音越来越强烈了。” “池榆,你说师尊该去吗?” 晏泽宁指腹爱怜地摩挲池榆的脸颊,“如果师尊葬身在这片大海中,你陪着师尊好不好。”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晏泽宁低头,亲吻着池榆的唇。 …… 夜渐渐到来,月亮也出来了,在晚间的海面上,这月亮大得令人感到惊悚。 晏泽宁这叶小舟在海面上漫无目的地飘着,海水也由蔚蓝变成紫色,慢慢,这海面上渐起波澜,海水好像活了,小舟被有目的地推到海面上的一处,海水就怎么也不动了。 “看来就是这里了。”晏泽宁说着,低头覆在池榆耳边,“池榆,你怕吗?” 他笑了一下,“但怕也不能反悔了,你答应我的。”晏泽宁提起放在脚边的绣花鞋,替池榆穿好。 他抱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