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破绽。 也因此,时临安只得借助清月的名义去到豫王府上,再由叶九玉领着入宫,所用的理由也仅是为傅玉璋喊冤。她的举动为的,依旧是不打草惊蛇。 如今,要用甚理由去见傅玉璋,再劝他用怎样的方式离开?她想了许久。 一直到夜深,时临安喊来点杠,“点杠,如今东宫暗卫可调用多少人?若劫刑部大狱,可有胜算?” 点杠以为自个听错,蹙着一双浓眉,疑惑地“啊?”了一声。 时临安也反应过来,自个说了蠢话。刑部大狱位于地下,唯一的出口处有重兵把守,仅凭东宫暗卫这百余人,并不能攻入这一地下堡垒。 “既不能走陆琤的路子,陷他于不义,咱们自个人手又不够,那可如何是好?”时临安喃喃自语,背起手在屋中来回走动,“自要借助外力,外力…” 她将“外力”念了数遍,突然一拍额,“我糊涂了,当真蠢笨。” “现下急得,可不只我一人。”她道。 点杠越听越糊涂,不禁问道:“中庶子,你说的何意?” 时临安收起方才急得有些神经的模样,一整衣衫,便又是清贵的女官。“点杠,我猜,袁党不日将对殿下不利,许是矫诏,许是其他。可不论如何,他们总要进到牢里,或将殿下请出。”时临安吩咐道,黑暗中,她的眼中发出幽幽的亮光,“届时,你领人候在一旁,瞅准时机,定将殿下救出刑部。” 点杠虽不清楚时临安的谋划,可他知晓,殿下入狱前,早将手中势力交于时临安,更何况,在点杠的心中,时临安也早与殿下一体同心。若叫他当下喊声“太子妃”,他定当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呢。 几日后,平凉府传来石磊力克柔然,收回燕然河畔的消息。他本人已携几名副将东归,至金陵受赏。 伴随这一消息,金陵城更加暗流涌动。 一日,坊间甚至流传出消息,道是某户人家的连襟的二伯的三姑娘的小叔叔是太医署中切药材的学徒,说是为陛下请脉的太医令日日愁眉不展,这几日甚至不曾出宫,熬夜点灯守在保和宫中。 联想到元极殿近一月未升朝,金陵城中渐渐生出猜测,他们的皇帝陛下,怕是不好了。 时临安听到这一消息,一面分出一股东宫暗卫,去路上迎石磊,防止袁党作祟,阻了行程。一面叫点杠领着剩余暗卫,一刻不停地瞧着刑部,只等宫中来人。 又过数日,朔风渐紧。 这日云厚,天上不见几颗星子。正是夜半三更,昏黑森然之时,点杠忽然瞧见刑部后门的巷道,遥遥浮来几只灯笼。 待一行人走近,他定睛一瞧,是宫中内侍打扮。 点杠心弦一紧,将脑中的几丝困意掸干净。 领头的是一位紫袍太监,他的身后随侍两位青衣小监,再后头是十余名孔武有力的力士。其中一位青衣小监的手中提食篮,其中不知放了何物。 紫袍太监出自北宸宫,他在刑部大狱前头的院中停下脚步。他的面前立的正是洁癖、龟毛且八卦的刑部尚书,陆琤。 “阳公夤夜至此,不知何事?”陆琤问道。他知道这人是谁——北宸宫中的总领太监,姓陈,可宫中无人称他为陈公公,只因他改了名字,偏在名中嵌入一个阳字,机灵的小监瞧出这位阉人的念想,称他一声阳公公,自此得了他的重用。众人便都改了口。 “陛下发梦,梦到太子殿下。心中有所挂念,特命咱家送来一壶酥油茶,以示恩德。”阳公公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