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璋难得慌了神色,跑去救人,她不傻,自然瞧出傅玉璋对那人的看重,而那人,恰是时临安。 叶九玉思来想去,托时临安做了中人。 时临安亦未辜负她,不多时,自“宫中”秘密请来了傅玉璋。 时临安屏退一众下人,这才将叶九玉请至前院花厅,合上门扉后,又打开一页窗扇,由自己与点杠守在了外头。 不多时,傅玉璋走入花厅,与叶九玉分坐长案两侧。 叶九玉望着傅玉璋,久久说不出话。 一时间,纷乱思绪涌上心间,也缠在心间。 叶九玉想,书信是假的,可她见傅玉璋的一面又一面是真的,傅玉璋送她的白狐皮围脖是真的,和敬皇后送她的衢山暖玉,也是真的。 要她如何放下恁多的意难平?可事到如今,她又如何能够任性,不去放下? “太子殿下,臣女本不该叨扰,”在他面前,她不想自称“臣妾”,她只想做他们初相识时,那个天真快活的少女,“只是有些心结难解,只好请来系铃之人。” 傅玉璋为她注上半盏清茶,“无妨。”他道。 细说来,是他对不起叶九玉。 因不想过早娶妃,他随手取出叶九玉的画像,说了些荒唐的话,以此搪塞和敬皇后。后来,和敬皇后薨逝,他又任由傅玉书冒充自个,惹得叶九玉情深,亦是想借男女之事,报复求而不得的傅玉书。 如今想来,他们两个大男人,明刀明枪地不斗,反叫无辜的女子陷入局中,误了一幅姻缘,这是他的罪过。 “九玉知道,殿下从未见过这些书信,”叶九玉推过匣子,匣中有泛黄的书信,“殿下可想一看?” 傅玉璋垂下视线,看了半晌。许久,他才伸出手,取过一封。 这一封信,似写在和敬皇后去后不久。 “太子殿下,臣女知晓殿下心中沉痛。臣女的母亲是九江人,曾道只需取十二月令的当值令花,于十五日月上中天之时诚祷所念之人千遍,所念之人即可入梦。臣女已为殿下祝祷,愿和敬皇后入殿下之梦,殿下可曾见到?” 和敬皇后是五月走的,在五月集齐十二月令花,何其不易? 这样澄澈的心意,傅玉璋不敢再读。 “九玉,对不起。”他终于说出迟了许多年的歉意。 叶九玉却已泪落满面。 “殿下是否觉得,臣女不知廉耻?已是豫王的妻子,却还要与殿下说这些。”她深蹙眉,唇却倔强弯着,“可是,臣女不甘心,这是臣女最真挚的情意,它不脏,不是见不得人,我希望,那个本应知晓的人,能够看一看。” 她的泪如珠似玉,落了满襟。 面对如此深情,傅玉璋微阖上眼,并不敢看她。 叶九玉似将这些年的情,这些年的怨都融入泪中,淋漓地落在他面前,既是圆了自个的一厢情愿,也是断了最后一分念想。 渐渐地,她终于止住泪。 叶九玉揾了揾红肿的眼,又深深吸入一口气,缓下过于紧绷的嗓音。 她说出来此的真正目的。 “殿下,臣女可否用这一份情意,用救下时郎中的微末功劳,求殿下宽恕我阿娘一命。” 叶九玉虽不知叶澍之犯了何事,可她明白,东宫与袁氏的斗争中,叶澍之作为袁氏的一员大将,早已将傅玉璋得罪透。叫傅玉璋宽恕他,并不现实。 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