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众人离去。 待海棠林中仅剩二人,傅玉璋刚唤出“霁春”二字,时临安便瘫软下来。 点杠给的毕竟不是对症的解药,仅可将症状缓一缓。 时临安还是觉得难受得紧。 傅玉璋接住她,“霁春,”时临安的身子滚烫,他想起方才那位侍女的形容与话语,心中升起不好的猜测,“那药…他们也叫你吃了?” 时临安攒紧他的袍袖,“殿下放开我,”她道,声音早没了方才绷紧的冷意,反是烫的,是缠绵的,“莫走近。” 见她这样,傅玉璋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他横抱起时临安,自山后的小道去了别宫的后门。 回了时府后,时临安让越叔准备了一桶凉水。 陈氏看她泡在凉水中,面色却如烧炭一般红,她心疼得紧,“这个袁贵妃,怎的这般阴毒!”她恨道,“都是女子,却这样对你。你一个小娘子,哪里惹到她了?” 时临安饮下又一盏败火的凉茶,心里骂了“时临安”八百回。 你便是要与王市杭断情,断便断吧,为何偏要饮下那盏要命的茶?待难受起来,又藏到一边,留下我被这药折腾得一句好话都说不利落。 似听到她的腹诽,“时临安”幽幽说了一句,“若非如此,你与王市杭的婚约如何解开?当真要用阿娘留下的谶语?” 点杠赶到时,“时临安”的唇边淌着血,如鬼魅一般盯着王市杭。 点杠一愣,浮于空中的时临安似能读懂他面上的错愕——夭寿了!时郎中有了二心,他家太子殿下叫人辜负了?! “时临安”转过头,瞧了浮于空中的时临安一眼。 时临安心道,不是吧,你这会让我回去? 下一瞬,她只觉一股巨大的拉力袭来,待那叫人窒息的压迫感散去,她只觉滚烫的热意涌上四肢百骸,全身似有无数羽毛轻抚,痒得很,燥得很。 很好,你当真是我的好姐妹,她忿忿道。 时临安对于王市杭并无情意,因而,她对点杠说出“揍他”二字时,心中并无半分愧怍。 点杠竖起一掌,狠敲在王市杭的后脖颈,叫他昏死过去。 时临安本欲就此离去,体内的另一个“时临安”却道:“点杠,将端茶的侍女捉来。案上还有一半茶水,叫她喝了。” 于是,便有了袁贵妃一行看到的一幕,前途大好的探花郎醉后失节,坏了贵妃宫中一名侍女的清白。 时临安叹了一声,说她圣母也好,说她天真也罢,她总觉得,因为自个的事,坏了一个女子的性命——即便她并不清白,那也是有些过了。 于是,她在心中说道:“或许,用上阿娘的谶语,并非坏事?” “时临安”似未想到她会这样说,“哦?莫非你对太子殿下…并无情意?”凉凉的语调难得有了起伏。 “自然不是,”时临安反驳,“我只是…我中意他,可我不想嫁给他…” “若他只是平常的人…可他…,我当不了太子妃,更别说皇后、妃子…你可懂我在说甚?” 许久,“时临安”低低道:“我懂,我见过和敬皇后,亦深知阿娘。明白许多时候,情深反倒容易伤情。 “尤其在皇家。” 与“时临安”的一番对话发生在脑海中,陈氏自然听不到分毫。她只见时临安微仰着头,盯着空中虚无的一处。 陈氏只怕这件事吓到了时临安,叫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