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芝瑶疑惑,朝廷命官家中设宴,她一个奴婢为何要去? 袁芝瑶拿起那张请柬,其中写道,一来请凌侍郎至府上赴宴,一同商讨肃北赈灾一事。一来想请凌侍郎新来的婢子一同赴宴,听闻她是蜀城人,权且让她当个代表,就宋某治下不严致蜀城百姓伤亡一事对其略表歉意,好让宋某心宽。另又听闻这婢子擅长算命术数,新的算命铺子就要开业了。宋某想讨教一二,若不巧无法赴约,宋某等那算命铺子开张了再自行去叨扰。 袁芝瑶眨巴着眼,“侍郎,阿瑶可以不去吗?我不清楚这宋尚书下属究竟做了什么,但蜀城一事,关乎人祸,也关乎天灾,况且阿瑶一人怎代表得了蜀城全城百姓?若是宋尚书想来命格堂算卦,阿瑶随时欢迎。” “不可!”凌琛厉声拒绝,“我和他的纠葛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担心他会去命格堂找你麻烦,不如随我亲自赴宴,到时候我在场,想他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阿瑶,你可能答应我?” 袁芝瑶想了想,还是应下了。 明刀易躲,暗箭难防。若是此人想要为难自己,也不好在府上发难。 索性命格堂开张的日子是在五日后,并不会冲撞。若是开业那日这人派人来闹事,反而得不偿失。 于是这几日,倒也闲来无事,袁芝瑶带着修竹在命格堂周边转了转,与各个店铺的掌柜打好关系。 之前租铺子时给免费算的几个掌柜见了她,都热情地迎上前,夸赞袁芝瑶算得真准。 其中一个成衣铺子的张掌柜,见到袁芝瑶,恨不得跪下感恩戴德。 袁芝瑶那日说他可能两日后有血光之灾,建议他多行善积德,两日后那天避开路上车马,也许能化险为夷。 起初张掌柜对此嗤之以鼻,以为袁芝瑶就是个胡乱说话的,但鉴于并未花银子,便也没当场发难。可有些话听进耳朵里,便犹如一粒种子生根发芽,想忽略都不行。 所幸行善积德并不是个坏事,于是张掌柜那几日见着街面上一些可怜人便施舍些吃食,又将铺子压库底的成衣拿出来分了分。 两日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从张掌柜卯时出门到酉时回府,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张掌柜走在永乐大街上,行人零星,他心中自嘲,江湖骗子的话自己倒还当真了。 突然,不知从哪个小巷中传来马蹄疾行声,张掌柜四下观望,并未见车马的影子,但他忽地想起袁芝瑶的话,心开始狂跳。 张掌柜终于还是决定再信一次,他朝街边一家尚未关门的食肆里走去,刚走了几步,便觉耳边有马蹄声渐近,有风声呼啸而过,紧接着是有人哀嚎的声音。 他朝身后看去,有个郎君被马冲撞飞了出去,此时正躺在青石板上哀嚎。 张掌柜此时心有余悸,若没有躲开,自己想必也与此人一般遭此横祸。 袁芝瑶听张掌柜说完,倒也不居功,“那是因为张掌柜乐善好施,老天在帮你呢。阿瑶不求什么,张掌柜若是得空,将来来铺中买衣裳的小娘子,介绍几个到我那命格堂中,便好。” 忙活着命格堂一事,三日倒也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去宋府赴约的日子。 袁芝瑶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裳,低头垂眼,跟在凌琛的身后便去了宋府。 宋府闹中取静,从门面看,里边应该是不小的。拾级而上,门廊处蹲坐着两只石狮子,形态威严张狂,睥睨着众生。 凌琛向开门的小厮递上拜帖,一炷香后,方才有人打开大门将二人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