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芝瑶急了,她拽着凌琛已经抚上脚踝的手,“侍郎,别!这不合礼教。” 以前府中教习女德的先生说过,女子万不可让男子看到自己的足部,否则便是要嫁给他的。 凌琛不解地看着袁芝瑶,手上的力道加重。 “疼!”袁芝瑶忍不住痛呼出声,她嗔怪地看了一眼凌琛。 “还知道疼?是脚踝重要还是礼教重要?”凌琛蹙着眉,语气略显冷淡,“此处没有外人,不必拘于这些。我只是给你看看伤势,不占你便宜。” 袁芝瑶的脸越来越红,她索性闭上眼睛,装起了鸵鸟。没看见就等于没有发生,任由凌琛将她脚上藕荷色的鞋和袜套脱下。 白嫩小巧的脚从袜套中跳脱而出,趾头透着点粉红,好像可爱的小兔子。 裙摆被稍稍往上拎了一些,袁芝瑶露出一截羊脂玉般的小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下方的脚踝,又红又肿。 许是因为太过紧张,袁芝瑶的小腿往后一收,企图从凌琛的手掌中挣脱,脚趾也忍不住蜷缩了一下。凌琛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轻咳两声,说道:“肿得这样厉害,幸好是我跟着你。” “坐着别动,给我个帕子,我去溪水边打湿给你敷一敷。”凌琛接过袁芝瑶手中的帕子,转身便往溪水边去。 袁芝瑶听见脚步声渐渐远了,偷偷地半睁开一只眼,朦胧间见凌琛正背对着自己微微侧身蹲在溪边,便大胆地睁开双眼瞧着。 凌侍郎半跪着蹲在溪边,背脊挺直,额边有几丝碎发垂落,他也不在意,专心地将帕子浸透在溪水中。 如今已是秋季,山涧溪水冰凉,手在溪水中浸久了也是会有一丝刺骨的寒意的。凌琛将帕子从溪水中捞出微微拧干时,手指已经泛着红。 袁芝瑶见凌琛起身,忙迅速紧闭双眼。耳边的步伐声越来越近,袁芝瑶的心跳和呼吸因为紧张而急促起来。 凌琛的气息靠近,半晌却不说话,脚踝也未传来冰凉的感觉。袁芝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问道:“侍郎?你还在吗?” 片刻后,叹气声响起,“我刚才都看到了。你现在闭得那样紧,不过是在掩耳盗铃罢了。” 袁芝瑶慌乱地双手绞在一起,心里不断懊悔,早知道不睁眼了,被凌侍郎发现了自己在偷看,这可怎么办? 正当袁芝瑶不知如何是好时,脚踝上一凉,湿冷的帕子便裹了上来。 “溪水凉,多敷几次应该能慢慢消肿。” 袁芝瑶慢慢地睁开眼,便看到凌琛将帕子叠成长条状,围在红肿的脚踝处。他的手指稳稳地扶着帕子,一动也不动。 冰凉的感觉从脚踝传来,舒缓了刚才的疼痛感。袁芝瑶紧绷着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些。 袁芝瑶低头看着凌琛,没来得及回避,便对上了抬头看过来的凌琛的双眼,眼神是袁芝瑶从未见过的温柔缱绻。 四目相对,周遭除了潺潺流水声再没有其他的声响了。袁芝瑶愣愣地红着脸,她开口打破沉默,“虽然阿瑶是侍郎的婢子,于情于理,这样总还是不合礼教的。以前袁府的先生教的,若给男子看到了足,便是要嫁给他的。当然阿瑶不是那个意思,今日情况特殊,不适用礼教。” 袁芝瑶心里给自己骂了八百遍,越描越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袁芝瑶懊悔地叹气垂眸。 “适用礼教,倒也不是不行。”凌琛轻笑一声,将袁芝瑶脚踝上已经变得温热的帕子取下,再次转身去了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