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你的贱籍也能脱离,不再受杜凡拿捏。” 柳琴儿苦笑一声,“哪有这么容易呢?无妨,我是不会给他做妾的,要么重回教坊做乐伶,要么一死,琴儿都无所畏惧。” 余平湘沉思片刻,“脱离贱籍倒也还有个法子。” 给官府一大笔银子,再上下打点一番,破费些时间、人情和金钱,也能成。只是这种方式依旧会让柳娘子遭人轻贱,终归不如平反了冤案脱离贱籍来得好。 袁芝瑶在一旁着急地问道:“余少卿快说,还有什么法子?” 余平湘眉头一皱,“我知道你们很着急,但是……你们先别急,此事从长计议。” “……” 柳琴儿倒也不意外,她知道脱离贱籍不易。那杜凡说能帮自己脱离贱籍,看起来也不过是先骗自己做妾,再慢慢忽悠。但余少卿对自己并无所求,能有这份心,她就很感恩了。 “余少卿有这份心,琴儿感怀在心。无论结果如何,琴儿都在此谢过余少卿。”柳琴儿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她缓缓蹲下身子,纤细又白皙的手在腰前交握,声音悦耳动听。 余平湘顿觉眼前似有百花盛开,有夜莺盘旋,怔怔站在原地。 不远处几个丫鬟搀扶着李氏,后面跟着一群小妾往杜员外住的客舍去了。看这样子,应当是坐实了确有身孕。 李氏远远地朝命格堂看了一眼,个中情绪复杂,有愤恨有害怕也有迷茫。若不是看到铺子里多了个余平湘,李氏怕是还要来阴阳一番。 命格堂的生意被李氏等人一搅合,一下子人群散开,冷清了不少。袁芝瑶索性关了店门,准备回到府上,“若柳娘子不嫌弃,可到袁府中坐坐。” 柳琴儿的确不想回到客舍,忍受那一群小妾的冷嘲热讽,便点点头应下了。 余平湘还有公事要处理,将二位娘子送回袁府后,便也离开了。 到底是都城官宦人家出生的小娘子,柳琴儿尽管后来被贬为贱籍,所处的教坊也是永乐顶顶好的,见过的听客都是些有头有脸之人。此次来蜀城,尽管城中略显破败,但刘县令安排的客舍也是极尽奢华。她哪里见过如袁府这般破旧的别院?况且听人说袁娘子的阿耶原是蜀城算命大师,当是个富贵人家,竟然府中是这般景象……这里面还住着余少卿和凌侍郎等朝廷命官呢。 “这是袁府?”柳琴儿看着院中歪七扭八的樟树,还有古板冰冷的石桌石椅,发出了难以置信的质疑。 “是啊,是略显破旧了些,但有地方住已是不易。柳娘子见笑了。”袁芝瑶莞尔一笑。 她正准备给柳琴儿端来茶水,二人好坐下聊一聊,柳琴儿却说道:“袁娘子先别忙活。你手中可有银子?” “有的,命格堂这段时日挣了些。”说罢,袁芝瑶往厢房中去拿银子。 柳娘子定是要钱有急用,袁芝瑶想着,再次感慨她身世的凄惨,相比之下,自己如今有凌侍郎护着,已幸运得多了。 “这是阿瑶自己挣来的所有银子,你若需要,都先拿去吧,不急着还。”自己吃穿暂时不愁,况且这命格堂开起来本就不是为了挣钱,想来借给柳娘子,侍郎该会同意的吧。 没想到柳琴儿扑哧一声笑了,“你挣的这些银子不及我弹唱一支小曲儿挣的钱。你自己收好了,拿上一锭银子,我带你去街市上逛逛。这别院是破落了点,但如今蜀城也在一点点变好,你这日子也该过得精致些的。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都浆洗得褪了色,头上的珠花也过时了。” 袁芝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