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举起,欲直插她心脏的位置。 袁芝瑶大喊一声“不要”,便下意识地用方枕握住了剑身。布帛被刺破,利剑毫无阻碍地穿过内里的棉絮。她的手也已经被划破,但还是忍着痛死死地握住剑身,盯着那把将要取自己性命的利剑,却突然发现,剑身上有个熟悉的标志——六芒星。 六芒星?袁芝瑶记得这个标志。两年前刘县令来府中找阿耶,还带来了一人。袁芝瑶依阿耶之命给客人奉茶,那人低头品茶时,袁芝瑶在他的后脖颈处,看到了一颗六芒星。那时还因为看不清是什么图腾,盯了好一会儿,被阿耶呵斥了几句。 种种过往在脑中闪过,那身上纹有六芒星之人来了袁府后没多久,府中每月的例银变多了,再过没多久,袁府迁新居。如今又碰上六芒星剑想要致自己于死地。袁芝瑶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一会儿觉得自己缕出了头绪,一会儿又觉得什么也没想明白。 分神之际,利剑已经接近胸口,而手上的伤再也承受不了更多。她认命地闭上眼,也好,多活了一日,可以干净地死去。 可预期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耳边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袁芝瑶睁开眼,看到黑衣人已经阖上双目倒在血泊中。 “你受伤了。”袁芝瑶的双手被凌琛托起,他拿起床榻上的丝帕,认真包扎起来。又将袁芝瑶带到净室中,叮嘱道:“若非听到我的声音,不要出来。” 袁芝瑶不知道自己在净室里呆了多久,终于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凌琛的声音,“袁娘子,是我。” 袁芝瑶忙打开门,看到凌琛站在门外,双目微红,发丝凌乱,身上几处伤口还流着血。 袁芝瑶呼吸一滞,带点焦急地说道:“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无妨。今夜来人有昨晚掳走你的山贼,其中一人供出,是白日里见到的张阿婆带他们认的门。还有不知来历的一群人,逃走了几个。余平湘已经去县衙报案了,无需担心。”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受伤了太过虚弱,凌琛的声音听起来没了以往的坚硬和冷漠。 “嗯,有凌……你们在我不担心。” “袁娘子的伤如何了?” “不过破了点皮。刚才在净室上了凌侍郎给的金创药,好了许多。凌侍郎的伤,阿瑶给你上药吧。” 于是,余平湘带着县衙的官兵进来时,便看到屋内袁芝瑶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凌琛手臂上的剑伤,又撒上药粉包扎。而一旁的凌琛,呆呆地看着袁芝瑶如小扇一般的睫毛和小巧挺翘的鼻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月光黯淡,燥热褪去,白色的鸽子“咕咕咕”地在院落上空盘旋,想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方才降落停下,落在余平湘的肩头。昨夜给青松送去的信,有了回应。 凌琛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屋外,发现平湘在盯着自己看。 “哎呀,小青松给我回信了。”余平湘别开眼,打着哈哈,掩饰自己的尴尬。 余平湘打开来信,一封写着主子亲启,一封写着余少卿亲启。他撇了撇嘴,将凌琛那一封递给了他。 袁芝瑶羡慕他们有人记挂着,忍不住问道:“是凌侍郎和余少卿的家人来信吗?” “我的侍从青松,此次未一同来蜀。”凌琛说罢,也不避着袁芝瑶,打开了信。 青松写给凌琛的信一板一眼,无非是告知永乐城中局势尚还稳固,宋安堂那老头目前没有什么大动作,凌府中婢子们安分守己,主子自己要注意安全、顾好身体。 而写给余平湘的信,却写着,主子为什么不带我去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