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许多,抬脚将门踹开,便看到袁芝瑶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一脸的湿润与潮红,樱桃小嘴微张,双目呆滞地看着自己。 凌琛并非没见过袁芝瑶衣衫不整的模样,可那晚的她狼狈不堪,脸上只有求一死的决绝。而今日的袁芝瑶却很不同,她的面容灵秀,眉如弯月,双瞳剪水,在黑夜中犹如倒影着弯月的一汪清泉。 许是刚沐浴过,她白皙的脸颊上透着粉红,朱唇带着些许湿润。微张的嘴中几颗皓齿如珍珠般若隐若现,过了一会儿又紧张地抿了抿嘴,脸颊上露出了两个小小的梨涡。 凌琛半饷后低咳了一声,说道:“成何体统。” 其他人想是听到了踹门的动静,都纷纷从屋中出来。 “发生了何事?”余平湘率先冲到袁芝瑶的卧房门前。 凌琛瞄了眼还未穿戴齐整的袁芝瑶,眼疾手快退出卧房,关上了门,让余平湘吃了个闭门羹。 “无事。方才以为有贼人,是个误会。”凌琛低垂着头,匆匆走开。 “阿琛,你去哪?”余平湘看着凌琛往袁府门外走去,忙问道。 “回屋休息。” “……你走错方向了。” 凌琛猛地抬头,发现自己已经快到连廊了,“睡不着,走走。” “那我陪你吧。”余平湘快步跟上,惹得凌琛一阵懊恼。 二人漫无目的地在院落中来回溜达,顺便将蜀城的情况又梳理了一二。蜀城当务之急是恢复基建,还百姓一个正常安稳的生活。刘祥是信不过的了,他俩决定在蜀城多呆上一段时间,必须要亲自督促着朝廷送来的银两和粮食真正用在有需要的人身上。至于三年前的基建问题,来日方长,总能找到把柄。 二人聊了一会儿便回了屋,余平湘在关门的刹那看到凌琛鬼鬼祟祟往袁芝瑶屋前走去。他好奇地从门缝中探出个头,却看见凌琛将一瓶药罐子放在了袁芝瑶的门前,才回了屋。 余平湘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他喃喃自语道:“有意思,千年铁树开了花。” * 凌琛他们在院中走了有多久,袁芝瑶便在屋内来回踱步了有多久,她一会儿趴在门上听着院落中的动静,一会儿又坐在床沿皱着眉思考要不要去和凌侍郎解释一番。刚才自己那个样子,真的很不成体统。 终于,屋外一片寂静,袁芝瑶悄悄打开门,四下无人,低头时却看见门外放着一瓶金创药。思来想去,应该是凌琛放的,原来白日里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袁芝瑶的脸上露出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容。 前半夜寂静无声,没有蝉鸣也没有蛙叫,袁芝瑶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梦中的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朝廷的车马也到了,蜀城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机。街面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喧嚣一片。 袁芝瑶翻了个身,迷糊睁眼,怎的还会有刀剑声?她猛地坐起,才发现这刀剑声并非来自梦里,而是院落中。她哆哆嗦嗦地起身,小心靠近窗边推开了一条缝往外瞧,院子里凌琛、余平湘还有那几名侍卫与好多人纠缠在一起,不时有血肉被利剑划开的声音,不时有人应声倒下。 恍惚间,袁芝瑶仿佛还看到了与昨日一般打扮的几人,想是山贼发现弟兄迟迟未归,察觉事有蹊跷,又杀了回来。但还有些人,袁芝瑶不知来历。 不知是不是这里的动静被发现,有一蒙面黑衣人破窗而入,袁芝瑶连连后退跌坐在床榻上,拿起床上的方枕挡在身前。黑衣人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他闪身到床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袁芝瑶,蓦地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