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凌侍郎,自然认得。袁父曾是我蜀城第一算命大师,田产房产无数,只可惜,唉……” “袁二娘子,县衙无关人等不得入内,还请离开。”刘县令对袁芝瑶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如今是我的婢子,无需离开。”凌琛铿锵的声音响起,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瞪大了双眼。 只有袁芝瑶,还沉浸在刚才张阿婆古怪的神情和话语中,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这……”刘祥感到不可思议。 “刘县令,还有什么疑问吗?”见刘祥支支吾吾,凌琛眉头蹙起,冷冷地看过去。虽是在询问,但语气中分明透着不可置疑。 刘祥好像想通了什么,嘴里“哦哦哦”地,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没有疑问,没有疑问。” 刘祥笃定,这个凌侍郎,定是进城时遇见了袁家二小姐,被她的美貌吸引。又是富贵人家,命运多舛,不免生出怜香惜玉之情,便收为婢子。 凌琛没精力去反驳刘祥的这些龌蹉心思,他明知故问道:“蜀城地震又兼山洪,如今已过半月,却仍是一副破败景象,你这一县之长就是这么当的?” “唉,凌侍郎想必也看到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人力没有银两,这灾后重建难呐!天灾发生以后,我立即派人向朝廷传达了消息,为的就是朝廷能伸出援手救救蜀城。如今好了,你们来了,蜀城有救了,百姓有希望了!” 刘祥的话,凌琛是一句也不相信。蜀城这两年无甚天灾,收成又好,每年上报朝廷都是丰收,怎么可能没有银钱?县令不作为,等着上头支援,倒被刘祥说成了无米之炊,真是可笑。 凌琛不欲多言,他对刘祥说道:“刘县令,三年前下拨的库银,都用完了吧?” 刘祥愣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凌琛又说道:“再过几日,粮食和新的库银便能到了。出城的路如今被乱石挡住,你派些人去清理好,以便车马通行。” 刘祥松了口气,应了是。他本想安排几位住下,再组织一场丰盛的接风宴,却被凌琛出言拒绝了,“刘县令有这银钱和精力,不如多放在百姓身上。凌某告辞,明日再来叨扰。” 出了县衙,余平湘可惜道:“你何必拒绝他呢?这偌大的蜀城,我也没见着有几家还在营业的食肆和客舍,还得自己找去。” 凌琛没有回答余平湘,他转头看向袁芝瑶,“袁娘子可否带路,我们想寻一家客舍住下。” 袁芝瑶为难道:“蜀城对外的道路都被堵了,哪还有客舍开着。” “要不……我们再回去问问刘县令?”余平湘小心翼翼地问道,被凌琛斜眼看了之后,闭上嘴咽了咽口水。 “袁府可有房屋借住一段时日?”凌琛想起刚才那个形容古怪的阿婆,直觉告诉他,与那些山贼有关,袁娘子一人独住并不安全。 蜀城分为东坊和西坊。袁府府邸众多,西坊东坊都有,只是灾后,东坊的被官员强行收走了,只留下西坊几座府邸。而如今袁芝瑶住的那一别院,便是保存最完好也是最简陋的一处。耶娘在世时,那别院甚至都无人问津,空置了好多年。而尽数倒塌的那个府邸,住着袁府上下几十口人,富丽堂皇,依山傍水,不堪一击。 “倒是有一处,咱们几人住下正好。只是……那晚山贼来袭,府门应该已经被踹坏了。另外有的厢房屋顶破损或床榻倒了,怕是要花银子找人修缮一番才能住下。可我……没钱。” “无妨,我们来出。” 袁家别院坐落在蜀城西坊边缘,推门进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