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殿后与他朝夕相对体会变得强烈。 药性只要一直留在萧彻体内,他便难以完全自主意识。 萧彻一旦昏厥,五感全失。除了等待他自己苏醒,旁人无计可施。 宫人来报素画进宫,卫令姿吩咐王密好生在旁看顾后,才拖着累赘的孕体迈出承阳殿。 刚走到凤撵边,绿珠便吁吁小跑过来:“娘娘,杜太医那边辨认出第三味了。” 成分被熏香干扰,杜迁仅辨了一夜辨认出浓重的两味,但到现在第三味才终于有了结果。可见越往后,难度越大。 展开接过手来的纸条,寥寥几个字,便让卫令姿脸色沉了下来。 她猛然将纸条攥进手心,失神之际脚下趔趄,程璧扶住后浑然不知看着她抬眸间忡忡的神色。 卫令姿端坐上位,素画走到她面前,双目锐利似箭:“告知娘娘黑云卫的存在,老奴真是懊悔不及。” 这没由来的一句话,叫知晓内情的主仆几人都感到奇怪。 感受到素画周身气压低到慑人,程璧上前一步,隔开了她与卫令姿的眼神冲突。 “老奴揪出了府中吃里扒外的下人,也用匣子引出在府外与其勾连的人。”素画直截了当。 “老奴想不通,一个在街头卖菜的普通民妇,怎么会结识上先梁宫中的掌灯女史,还花金银时间勾连姜府的下人,将姜府的两个主子玩弄股掌之间。” 素画话语间不带一丝温度,“于是老奴按兵不动,命人调查此人,娘娘猜这个普通民妇有多不普通?” 受素画的气场影响,卫令姿忍不住咬唇:“她是什么人?” “她的丈夫只是一个马夫,不过他们有个独女,嫁了个姓吉的小捕头。一年前,他们两家人花钱为这个小捕头捐了个九品武官的头衔。碰巧留侯来永京,兵部将此人安排进了留侯府的府兵之中。” “这样的碰巧,留侯府也遇上了。” 素画错步移目,双眉间的诮寒似能瞬间冻住一切,“留侯府扯进这件事里,怎么皇后娘娘没有半点意外呢?” 凤仪宫的气氛冷到极点,卫令姿心绪紊乱,顾不得说什么。 久久等不到她说话,素画黯然低眉:“姑娘她除夕夜便得到了匣子,却在元宵节才送进宫,因为……她犹豫了。娘娘,如果是你,你会犹豫吗?” 如果是她? 卫令姿觉得自己缺失了什么信息似的,听这句话时只觉莫名其妙,难以理解:“她既然犹豫了,又为何要交到陛下手里呢?” 良久,素画没有回答。 但脸上难得露出除了冷漠以外的神情,她端详着卫令姿高高隆起的肚子,有些悲戚之色:“娘娘曾问,此事是我们的图谋还是姜氏的祸心,相信娘娘已经有答案了,所以今日老奴斗胆想问娘娘。” “卫氏和姜氏现在被绑在一根绳上,娘娘会割了这根绳子吗?” 这一刻,卫令姿明明没有动,却好像听到鬓边的铃兰银簪在发出响动。 “必要的话。” “娘娘现在有了足够的资本,老奴很好奇,之后呢?娘娘还会舍谁呢?” 她垂敛杏目,呓语低吟:“你会知道的。” 命人将素画一道送往安康宫看管,卫令姿握着拳半晌怔楞。 程璧被素画最后一句说得云里雾里:“娘娘,她是想嫁祸留侯府威胁娘娘,胁迫娘娘给姜氏脱罪?”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