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沉寂的夜色中,女子微微弓起身子,双颊酡红着双臂逢迎攀上男子的后颈。她闭着双眼,感应着光影在她眼皮上跳动。 她的喘息渐渐趋近他的呼吸,他的吻也随着她的喘息缠绵悱恻。 男子信手将她发间的金钗簪环尽数卸去,直待一头青丝缠绕到他指尖,他便将她整个按倒在榻上。吻由唇慢慢移到耳畔、锁骨,他的手也不受控制从发间挣离,顺着女子雪白光滑的脖颈下移。 女子意乱情迷着探手到他腰间玉带上,她衣衫上的第一颗盘扣便被解开。 他的吻随之落到她的脖颈,手也顺着她盘扣的方向优雅游走起来。 卫令姿正于此间神迷意夺,却忽觉萧彻身躯僵硬一震,动作停顿。一汪潋滟双眸睁开,恰见萧彻还未全然褪去欲念的深褐色瞳孔。 萧彻的手指搭在她腰间的盘扣上,整个人怔着不动,视线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他抬眸,对上她一无所知,又在看到她的唇畔时眉目间积聚起了一股懊恼无助。 卫令姿不明所以看着他压抑心神为她重新扭起盘扣。只见他欲念消退,端看她两眼,不发一言揭了篷帐便走入寒冷的夜色里。 她莫名失落地伸手抚上自己的唇,迟来的刺痛感令她清醒。她的中指指尖所触,可见已经模糊的口脂上夹杂着一丝零星的血珠。 他一开始的吻太过粗暴。 看着榻上四散的簪钗金饰,她看向自己的肚子,独自陷入静默。 上元节后,萧彻政务繁忙再不得抽身,便日日宿在他的承阳殿。 至少王密是这样传话的。 是否繁忙卫令姿不知,但她知道萧彻在刻意避见她,几次她甚至都带着食盒站在承阳殿外,最后还是被王密好言好语哄回去了。 后来的永京城又下了一场雪,他也没有来。 她试过一次佯装腹痛激他前来,却反将宁夫人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一天天过去,外面寒气渐消。 肚子越来越大,身子便越发吃重。 卫令姿精力有限,几番自讨没趣后便不再折腾。她开始遵太医医嘱,勤于走动,最是常去司籍房看大周之前两代帝后的起居注,一看便是几个时辰。 一日晨起,骤听红珠打听到萧彻竟然失了晓,睡过头耽误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早朝。 旁人当个稀奇话说来解闷,卫令姿却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与萧彻相伴多时,深更半夜她的小小翻身他都能合乎时宜为她调整出更好的睡姿,这般警惕之人也会容许自己睡过头?更何况他身边还有王密。 由不得不安感作祟,卫令姿再次来到承阳殿。 萧彻还未下朝。她看了看天色,是早该下了朝的时候。 可见失晓误时是真的。 顺着承阳殿外的长廊,卫令姿远远便见到那个穿着一身玄色蟒袍的男子,俊逸挺拔的身影向着她的方向走来。他朝着她走来,视线明明一直跟随她不动,却在走近她时淡淡移开。 卫令姿沉着脸孔,连萧彻走到她面前她都没有开口。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萧彻与她擦肩而过。背对承阳殿,她忽然背起《长恨歌》中的诗句,声音冷漠几无起伏,“陛下若是金屋藏娇了,告诉臣妾一声,臣妾好同尚宫局商议给她一个名分。” 听她这几句话,萧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