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掩的疲倦,便知他昨夜奏折批到极晚。 不紧不慢贴近卫令姿,萧彻侧首送给雪绒一道敌意眼神。雪绒在红珠手里不安蹬了两腿,趁着空虚越出怀抱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哎?”红珠抬脚便要抓,又收了回去。 “你们怎么不追?”萧彻不太满意瞥向绿珠和红珠。 二人闻言便匆忙追了过去。 还不待卫令姿开口,萧彻便故作担忧语气:“雪绒可真是的,这冰天冻地跑丢了如何是好?” 卫令姿乜斜他一眼:“它比人实诚,认路得很。” “我也认路。”萧彻一手扶住她累赘的腰身,一手暗暗牵住她的,嘴角微扬。 二人沿着深长的宫道并排走着。 几个内侍正挨个宫道将过年时候的大红灯笼撤下,替换上元节的各色彩灯。 入冬以来,御花园的湖面成了冰池。 路上过水的地方也易结冰,司禧局的人便在天亮前于路面铺洒盐巴,晨起各宫洒扫的人会再行清理,宫人白天来回走动便不会摔跤。曲司乐说,这是姜嫣从前还养在先太后身边时提的法子。 走过一个吉祥缸,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水,卫令姿停下了脚步。 心念百转,最后化成一句:“姜嫣……是一个心细之人。” 感慨完,只见萧彻脸黑着语气不善:“太医说孕中之人情绪易生波动,谁知你瞧个破缸都能联想起一些不相干的人。” 此话回寒倒冷,怨念十足的。 太医说得就不对,分明是他情绪更易波动。 卫令姿腹诽一番,长长叹了口气:“还有几日就是上元节,我要回宫给女眷们写祝帖了。” 一个时辰后。 “都写完了。”萧彻写完最后一张祝帖,左手搁下兼毫慵懒伸了个腰。 卫令姿放下手里磕着的瓜子,笑吟吟走到书案旁。 “上元佳令,万事皆宜。” 祝帖上的笔迹娟秀端庄,是每次看到都令她心生感动的熟悉程度。但随着她一张张翻看下去,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消失。 十几张翻完后,卫令姿将祝帖一下拍到书案上,“这算什么?尚仪局选了那么多吉祥语,你给我每个祝帖上都写万事皆宜?” “祝语一样,一视同仁。” “太敷衍了!” “敷衍吗?那些吉祥语过年的时候写过了,上元节还用不是更敷衍?”萧彻好整以暇倚到椅背上,抬头一脸无赖状,“而且,祝帖都写完了,不能丢了吧。皇后不是说宫中用度不能浪费呢。” “你!” 卫令姿挺着个大肚子,半天不说话。 “来人!”她双手按在桌沿,朝着室外扬声唤道。 “来了来了来了。” 绿珠闻声推门进来:“娘娘?” 入眼就是她家主子被气得满脸通红,正瞪着书案另一侧歪头瞧着饶有兴味的一国之君。 萧彻挑眉看卫令姿被逗弄生气的样子,眼底蕴藏着难掩的笑意。 “这些祝帖……”偏首,卫令姿嘴角强扯一丝弧度,咬牙切齿,“让尚宫局的人派下去。” 她一字一字从牙缝里吐出来后,又瞪了眼萧彻。 “我这就去。”绿珠一下感受到内室氛围,赶紧抱着祝帖便退出去。 卫令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