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臣会将这份名单送去给姜上相观阅复批。”姜沉也如是道。 眼神别扭落在一处,萧彻唇瓣开合,语气冰凉:“让沈酌言就任礼部主客司郎中,白日升天,是否对旁人不公?” 冯云谏站了出来:“回陛下,沈酌言的祖父沈越,乃是先梁开国谋臣,名满天下,众多学子心向往之。” 殿上君王狭目冷淡,喜怒难分。 意识到自己含糊其辞的说法不太有说服力,冯云谏用回忆的口吻说道:“臣下数年前听过一则轶闻,道是当年陈国曾派使臣前往先梁邯城求娶康华公主,最终无功而返,当中似有这位沈公子的筹谋。” “陈国使臣离开邯城之日,臣正入邯城报晓先太后丧事,恰与沈公子有过一面之缘。” 姜沉随之补充,二人一唱一和,已是通过气推断出的结论。 “轶闻?现在吏部司任免官员,都靠轶闻了?”萧彻将名单置于手边,嘴角嗪出不以为然的弧度。 冯云谏察觉气氛有变,忙忙眼神越向王密,试图从这个最了解他们君王的人的表情中窥出一丝缝隙。 恰在此时内侍进来通报,道是谨王进宫求见。 姜沉与冯云谏不约而同避站到一边。 谨王穿着石青圆领长襟直袖蟒袍,高拢的髻上束着辍珠紫金冠,他踩着鹅顶靴从殿外走到殿中,行礼后:“陛下,臣弟要献一消减南陈民心之策。” 萧彻垂下眼睑,一副不太上心的模样。 朝臣皆知,谨王萧循为人低调,待朝政之事表现庸碌,并无大才。 谨王低着头,对刻下的沉闷气氛有些始料未及,气息中正道:“效仿衡山之谋。” 战国时期齐国管仲为了不费刀兵消灭衡山国,故意抬高衡山国兵器价格,引衡山举全国之力铸造兵械、无人耕种,再派人大肆进粮抬高粮价,随后寻机与之断交。 衡山国兵械滞余,田地荒废,食粮短缺,国内饥荒,最终民心尽失,只能乞降。 管仲衡山之谋,是典型的上兵伐谋之策。 这个典故并不隐晦,谨王稍稍一提,殿上几人便都心领神会。 萧彻眼帘掀起,狭长目光看向殿中谨王:“说来听听。” 如得了赞许般,谨王眼神清亮着继续道:“南陈四季如春,土壤湿润,其域中所植五敛子酸甜怡人,我大周每年商户兜售之数进增。” “我大周无需成令,只消对商户默默放开兜售,让此果在民间风靡,南陈百姓见利可图,改田为植,不过时间问题。” “五敛子树成需得四年,期间还需费心养护。再者北方水土不适五敛子,也不必担心我大周百姓会起跟风的心思。南陈诛杀功臣,驱逐良将,已是内乱多时,失德失序,若能再失民心……” 听谨王将当中进退说得头头是道,姜沉略一思忖,也觉有几分可行:“先梁之境陛下进取不过三年,一个失德失序又尽失民心的南陈,必然较之易甚,确似良策。” 民以食为天。 米粮产得少,米价自然会上去。百姓吃不饱,就会生出乱子。 冯云谏也领会道:“这般良策,谨王殿下方才该在朝堂进言,也好让朝臣一同参详参详。” “臣弟不知世务,只会做些拾人牙慧的事情,又哪懂什么智计良方?自不敢在秉明陛下前擅专揣度。” 谨王一瞬微变,表情语气变得敦厚起来,“故而此计并非出自臣弟,而是出自一个叫做沈酌言的登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