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躁动起来。 十几个人握着刀顿时围住了他们的运米车,一个身量精瘦的人从前头树杈跳下来,融入其中:“头儿,这车上空的,货是没瞧见,倒是掉下来个娘儿们。” 这是陷阱,拦人截货的陷阱。 之间走出一个看上去面相恶狠的男人,侧脸上的刀疤狰狞,像是地府来的恶鬼,手中握着刀慢慢向他们靠近。 这是他们的头儿,策划这场陷阱的匪首。他摇了摇手中大刀,有些不快:“还以为能等来几个逃难的富商,结果就等了几块空板子?” 皮四眼珠飞速一转,翻出一个银锭,圆滑地笑着将它放到前头的地上:“诸位大哥辛苦,道上的规矩我都明白,不让诸位大哥白忙活,这是买路费。” “头儿,这两天一无所获,送上门的女人没理由不要……”适才跳下树杈的瘦人凑近了匪首,一脸坏笑。 “看你们识趣,留下身上的钱就可以走……”匪首看了眼空无一物的运米车,又扭头看向卫令姿的方向,眼前一亮,抬起手中大刀,刀尖指向卫令姿,“她,留下。” 这一刻卫令姿终于明白,皮四为何不让她露面了。 抚着手臂痛处,屏声静气地,半个身子都止不住战栗起来。她确实怕,这种生死关头,皮四等人若是真的直接把她丢下,落到这些穷凶极恶之流寇手中,她都不敢去想她的下场。 “我们接了人家的委托,将这姑娘送到该去的地方。”皮四陪着笑,挡在了卫令姿身前,再次尝试斡旋着,“说到底,这姑娘就是我们接的活,活若是丢了,我们兄弟就没法子回去了,还望诸位大哥给条路走。” 说罢,又从身上翻出一块银锭,几句话间,皮四就掏出了二十两了。 卫令姿却忽然留意到,这群流寇中竟有几个人的佩刀上镌着“梁”的字样——是她大梁军中所用的佩刀。 “老子的话你是听不懂?把钱跟女人留下,你们就可以走。”匪首没有要妥协的意思,耐心全无道。 卫令姿身边的皮四等人相觑片刻,皆坚定眼神从最前头的运米车底下掏出几把砍柴刀,似乎早就提防着可能会碰上这样的事情。他们严阵以待地将砍柴刀攥在手里,将庇护他们的“货物”这件事视作他们一直以来的默契。 皮四眼神瞟向他身边的马,靠近卫令姿:“你不是说你会骑马吗?有机会试一试冲出去!从这里往前二十里有块界石,向右是邯城,向左便是青蟠县。” 卫令姿侧目,心中惊异变成不可置信的震撼。 十几个人将他们几个围起来,执着刀凶神恶煞,硬闯出围显然是悬的。 “我们兄弟几个不想多事,也不怕事。” 皮四等人的态度给了卫令姿莫名的勇气,她站起身来左右瞻顾,再次将目光落到了其中一人兵刃上反着光的字:“你们手执大梁兵刃,应是我大梁士兵。为何要劫商害人,欺手无寸铁的百姓?” 听到卫令姿的话,面目狰狞的匪首笑不可遏。 “我看他们像是战场逃兵。”她正迷茫之际听到了皮四的推测。 士兵逃离战场无非畏死,而逃兵之罪依律也是死罪。 左右都是死,他们才会这般丧心病狂。 搏一搏! “诸位大可试试!我身边几位兄弟都是不怕死的人,短兵相接诸位也不一定能落到好处。冲得快的轻则流血负伤,重则命丧当场。” 卫令姿从袖口隐蔽处抽出匕首,凛着森森寒光,正是萧彻落在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