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些家长里短、族中怨言,时日一长这对天作之合才成了怨偶。华阳长公主见不得文家驸马自暴自弃,这才和离与他断了关系。” 说罢,荣安侯夫人深深皱眉。 沈酌言自然联想少时听到关于文家的一些传言:“故而之后文家长房一脉被尽数发放苦寒之地,不明就里之人只道根源是那几年文家养坏了长公主的身子,才引来陛下迁怒。现在想来,也有几分是迁怒文家驸马的不堪托付。” 想到自家儿子钟情公主,荣安侯夫人便觉忧虑。 随后,荣安侯夫人走进内室,从柜子深处翻出一张已经泛黄的纸张交到沈酌言手中。 沈酌言看纸上字迹熟悉,只是纸张泛黄,折痕明显,已经行文多时,心下不觉茫然。 “当年你入宫伴读,辛太傅让你们浅谈心中抱负,这是你所书手稿。” 沈酌言没想到,他的母亲竟然将他当时写下的手稿留存至今。 “乱世纵横,逆风而行。你心中抱负,并非一纸一笔便可践行。”荣安侯夫人狠了狠心,摊开说话,“你想走的这条路本就难行。你若只是沈酌言,庙堂之上你所言所思就是忠言直言,可你若是公主之配,你的心中丘壑便都是裹挟私心。这些你都可以承受?” 有志难舒,流言暗箭,足够摧毁一个人的全部抱负。 没有纠结的回答:“可以。” 荣安侯夫人很不理解:“康华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女儿,外戚之患防备更甚,若让你为了公主放弃一切你也愿意?” 沈酌言攥紧手稿,心中确定无疑。他日关系到公主的所有,他都无法冷眼旁观:“负芒披苇,劈荆斩棘,她在何处,我便在何处。” 正厅之上,母子二人四目相对。 “你祖父一生机谋算尽,秉笔执棋,竭尽枯血。我本以为你会走你祖父的路。”荣安侯夫人语重心长着,“我最后问一句。今后棋局诡谲,没有退路。纵是只能成为时局下的一颗棋子,你也无悔?” “无悔!” 斩钉截铁,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