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在陈国有些根基,家业丰厚,银钱不缺,便是要千金我也不皱眉。” “可恩人只是匆匆而来的过客,终归是要回去的。”姣娘别过头去,怅然失落。 万宝光终是心中一动。 “稍候你便随我回驿站,你不必露面,我让那些随从带着银子直接去将你的卖身契赎回来。待我在梁国事情结束,便带你一同归陈。” “小女子蒲柳之姿,得恩人垂怜,愿一心一意跟随恩人,伺候恩人。”皎娘得到如此承诺,向前近上一步,羞赧惊喜之色浮于面上,伸手怯怯拉过万宝光的衣袖,“恩人衣裳湿了,不若先脱下来让小女子擦干。” “用这个。”万宝光没有推却,从怀中掏出一物。 正是两日前,皎娘遗落在他马车上的帕子。 万宝光褪了外袍抛到一边由着它静静风干,皎娘提步款款,为他将面前酒杯续满。 几杯热酒入腹,就着这灼热的情意,万宝光已是头晕目眩。此刻因微醺酒意迷蒙双眼的皎娘举手投足落在他眼中恰似是浑然天成的风情。 “便是那痴怨的织女牛郎每年也只能见上一次,我和你能在这匆忙尘世两次相见,怎不是有缘?” 万宝光絮絮念着。 “实在是缘分呀!此后,我必予你荣华,让你成为这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看着皎娘一次一次递来的酒杯,这样容颜如玉的美人,喂来的便是毒,也足以让他甘之如饴。 姣娘为他盏盏斟满,扶着他渐渐不太平稳的身子,道着最温柔摄人的情话:“小女子是命苦之人,遇见恩人是小女子此生幸事。” 酒过三巡,万宝光已是神色迷离,只顾着反复对着皎娘强调着:“我不是负心薄幸之人,我要将你带回陈国,两厢厮守,不离不弃。” “什么人竟敢……”雅间外,万宝光随从们大斥的声音尚未完整吐出,便被一声闷哼覆盖了下去。 楼下优伶的歌声未断,雅间的门随之被人一脚踹开。 万宝光一愕,顿时酒就醒了一半。 三五大汉冲了进来,将被拍晕的几个随同顺手往雅间的地上一丢,又将桌旁呆若木鸡的万宝光围住,接下来一个穿着干练束袖长衫的男人,男人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身虽不是绫罗绸缎,却也是精致贵重的葛布。 万宝光下意识看向皎娘,只见皎娘手中执帕,紧张地咬紧朱唇,身子轻颤着吐了一声:“秦管家……” “小夫人让老奴好找。”那唤作“秦管家”的人看似恭敬,可表情格外冰冷,眼神直直看着二人,幽幽如深渊凝视,渗人得很。 来人气势汹汹,佳人惊惶失措。 只着内衫的万宝光看着这场面,明白了大半,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但酒意令他的反应显得迟钝。 轻视来人的身份,他直直看着秦管家,口气高傲:“秦管家是吗?我要买下皎娘的身契,请你家主子来一趟。” 话说得斩钉截铁,就是因为醉意太浓,以至于吐字发音有些不太明朗。 “这种事情何须我家老爷出面?有我便可处理。”秦管家嘴角一斜,对他所言蔑笑一声,“把他衣服都扒了,拉出去游街。让邯都的人都看着,沾染秦府的小夫人会有什么下场。” “等等。”一听要扒衣服游街,万宝光酒意又醒了一大半,连忙抵住桌子,音量也提了几度。 可大汉们恍若未闻,上前一步死命拉扯着他。他疯狂挣扎,却难以挣脱,三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