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幼弟向来是个鬼灵精,怎么会看不出她的窘迫,十有八九怕是故意的。 果然,沈年又天真无邪的开了口: “对了,还和姐夫粉红的耳朵一样美。” 这下沈晚芸肯定沈年是故意的了,她也不是好惹的,反应迅速的上手挠对方的痒痒肉。 “臭小子,敢取笑我和你姐夫了。” 沈晚芸用的力很小但一挠一个准,沈年的欢笑声和告饶声响彻整个马车车厢。 “哈哈哈,姐夫救我,哈哈。” 沈年伸手向时文求救,但对方星眸中满是笑意,纵容的看着沈晚芸胡闹。 车厢里充满了其乐融融的欢声笑语,此刻的他们就像是真正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你在闹,他在笑。 直到马车猝然停住,车夫紧张的声线隔着车板都听得出:“不好了,东家,咱们碰到劫道的了。” 沈晚芸的笑僵在脸上,并且开始思索自己出门是不是没有看黄历,要不然为啥这般点背。 什么状况都能遇见! 她深吸一口气,安抚的摸摸不知所措的沈年脑袋,准备下车看看有没有谈判的余地。 这时,一只白皙的手拦在了她面前。 “我去吧,你和阿年在这等。” 时文星眸里同样有还未散开的笑意,但更多的是不耐与冷冽。 他讨厌被别人打扰,特别是在与家人相处的时候。 沈晚芸看着眼前剑眉星眸的少年,想起他百步穿杨的箭法,犹豫着坐了回去。 时文从车厢座位底下抽出一柄冷峭的竹剑,这是今朝出发赶路前他特地削的,为的就是应付各种突发情况,如今到赶巧。 他手握剑柄,打开车门利落的跳下去。 “哎,阿文......”沈晚芸出声叫住他。 时文侧脸倾听,精致的下颚绷得很紧。 “你小心些,莫要硬碰硬,钱财乃身外物,我看得开。” 沈晚芸担忧的叮嘱道,她知道时文身手不错,但双拳难敌四腿,更何况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山匪。 “好。”时文微微颔首。 “在我未告诉你们安全前,莫要出来。” 他单手将车门重新关好。 马车又变成一个相对安全的封闭空间。 沈晚芸揽着沈年肩膀,二人扒在左侧的车窗前,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只是劫匪是在马车正前方拦车的,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见。 二人又同去右侧车窗,朝阳透过劫匪泛着寒光的刀刃折射在车窗边,闪了他们的眼。 沈晚芸干脆转向车厢前壁,将小巧的耳朵贴过去,外面的动静很大,她听见时文出去后说了句什么,瞬间将剑拔弩张的气氛点爆,劫匪气势汹汹的骂娘,接着就是双方交手的声音。 那是铁刀与木剑发出的铮铮声,恼怒的咒骂和痛苦的哀嚎声,沈晚芸越听越心慌。 她忍不住在心中祈祷,想把自己的重生好运分给时文一半,希望对方不要受伤好好的。 坐立难安的状态实际上只持续了一盏茶时间,沈晚芸却觉得有一生那么漫长,每一个呼吸间她都在担心着对方,这种感觉上一次出现还是沈年上战场。 “出来罢,安全了。” 时文声音听起来很自然,没有虚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