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起剪囍字,但在场的人没有谁会剪纸这门手艺,剪费了无数巴掌大的枯叶后,时文最先悟出来技巧。 然后剪囍字的艰难任务就全交给了他。 沈晚芸和沈年一起去布置面摊档口。 档口的布置最简单,沈晚芸将红纸裁得方方正正,准备简单书写“东主有喜,半价三天”几个大字贴上去就行。 倒是沈年用稀奇的眼神看了沈晚芸半天。 “怎么了?” 将红纸抹平整后将将写了两个字,沈晚芸就注意到了沈年的视线。 “阿姐,你何时会写字的,还写得这么漂亮。” 沈年今年刚十岁,已经到了开蒙的年纪。 但家中捉襟见肘,他也从来不提上学堂的问题,只是每每经过镇上唯一的私塾总是忍不住驻足竖耳。 他自然不认识字,但总觉得阿姐写的字形柔美清丽,和私塾先生门前木匾上的狂放潦草完全不同,一看就特有文化。 且自从阿姐发愣醒神之后,举手投足总是带着一股平和的味道,做任何事都充满底气,气势十足。 看着沈年炯炯发亮的眼神,沈晚芸握着木炭的手顿了顿。 前世她被认了回去,副尉府除了女则女戒、舞蹈礼仪和如何讨人喜欢的招式手段之外,什么都没教她。 她之所以能识字还是因为沈年,当了将军后,沈年亲自和郡王妃谈判,派了个女教书先生给她,只为让她排解独居后院的寂寞。 不被这寡妾的身份束缚同化,沈年希望姐姐能在读书习字中保持本我。 往事不堪回首,才绕心头,又上眉头。 “阿年,阿姐先教你识字,然后努力赚钱送你上最好的学堂。” 沈晚芸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看着笔下清秀的簪花小楷,眼神无比坚定。 “阿姐,我......” 剩下的话沈年还没说出口就红了眼眶。 到底是才十岁,面对自己做梦都在想的上学堂愿望,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家里去私塾的路,他闭着眼睛都能走了。 贴完红纸,二人从档口回家,一路无话。 沈年红着眼眶,沈晚芸也柳眉轻颦,气氛稍显凝重。 时文却仿佛感受不到一般,不问也不管。 只是待沈晚芸要回屋歇息时,他出声叫住对方,将袖口下藏着的一朵红花递了出来。 “诺,给你,明日戴。” 那是用红布缠绕缝制的一朵头花,稍显凌乱的针脚显示着缝制者的不擅长,但样式美丽新颖。 看得出时文缝得很用心。 沈晚芸双手接过,压抑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