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 便还真就有这么一道羹汤是用鲈鱼所做,那便是白玉鱼羹。 白玉鱼羹,也算是汴京城中小有名气的菜肴,一碗如白玉一般通透的羹汤,可谓是将鲈鱼身上不可多得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尤其受读书人的偏爱。 沈于归唤来橱役,将这一筐肥美鲈鱼搬进厨房里,又问橱役们是否会做这白玉鱼羹,橱役们皆点头道会,于是沈于归便让他们每人做一锅白玉鱼羹来,看看是否合自己的要求。 只见四个橱役皆不约而同地各取了一条鲈鱼,先将鲈鱼用清水冲洗了一遍,将鱼身上所黏附着的淤泥、污物皆冲洗干净,露出亮闪闪的鱼鳞。 接下来便是刮鱼鳞了。橱役们先用刀背在鱼头上重重击打数下,于是,即便是最为顽强活跃的鲈鱼也受不住这几下重击,再也不动了,乖乖躺着,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 一时间厨房里四个人,四把刀,去鳞之声“嚓嚓”作响,鱼鳞翻飞。即使其中行家如沈于归,也不禁感叹一句这鱼鳞刮得利落漂亮! 橱役们刮鱼鳞并不是竖着刮,而是将刀背斜向微微偏转,找到其与鱼鳞相逆的角度,按住鱼尾,手上一使劲,便将鱼鳞干净利落地处理下来了。 接下来便将刮干净鱼鳞的鲈鱼从尾部中间对半切开。鲈鱼只有一根主刺,剔了主刺便基本没有小刺了。这些橱役们手艺娴熟得很,刀刃在鱼身之内不断游走,整套刀法丝滑流畅无比。 没过多久,两大片银白如雪的鲈鱼肉便被完整地剔了下来。 橱役们将鲈鱼肉切成小块,又用竹箸将鱼肉仔细拨开、拨散,这样便能更好地剔除鲈鱼肉中残存的小刺,鱼肉也处理得更加细致,方便后续出香入味。 将拨得散散的鲈鱼肉装入小碗中,又向碗中加入盐巴、花椒碎、胡椒碎、姜片、黄酒、胡麻油腌制调味。 大致处理好了鲈鱼,橱役们又开始处理起小宰羊。 小宰羊也就是后世的嫩豆腐,虽说如今“豆腐”一词已有出现,但其使用频率依旧不如“小宰羊”。时人因见豆腐洁白如玉,如同雪白的羔羊,故而皆称其为“小宰羊”。 豆腐细嫩娇弱,似乎轻轻一捏就会碎掉。且之前橱役们准备鲈鱼时将其泡在水中,现在将豆腐从清水中捞出,更是显得柔弱无骨、娇艳欲滴。 将白嫩的豆腐亦切成小块,放于一旁备用。 接下来便是烹羹了。虽后世一直都将“羹汤”二字一同使用,只是在如今,羹与汤乃是不一样的东西。 “羹”是指用五味调和的粘稠浓汤。沈于归见那些橱役们用小碗装了些许面粉,锅中清水煮滚,用小匙舀了些滚水浇入装着面粉的小碗之中,调制成类似面糊的模样,再将碗中面糊下入锅中继续煮开。 没过多久,下入锅中的面糊已经将整锅清水煮得浓白,水中围着锅边“咕噜咕噜”翻滚着一圈白泡,看着如同香醇的牛乳一般,白得没有一丝杂质。 此时将碗中提前腌制好的鲈鱼肉下入锅中,鲈鱼鱼肉本就白嫩,却与锅中底汤又是不同色调的白,故而也并不显得突兀。 带着鲈鱼肉继续烹煮,很快,鲈鱼鱼肉从清透变成了如底汤一般的纯白,如同裹了满身的牛乳一般,此时将方才已经切好的小宰羊加入锅中滚汤中,让其继续炖煮。 盖上盖子继续炖煮约一盏茶时间,期间橱役们取了一个鸡卵磕入碗里,并不要卵黄,而是只取卵清,将卵清在碗中打散,揭开盖子,卵清倒入锅中,继续盖上盖子小火炖煮。 隔着石锅,沈于归也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