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手殷红,刺目地眼前蒙上了一层雾,直到她擦了一把眼睛,才感觉手背上都是湿湿的泪水。 “你为什么冒着杀头的风险,肯为我说话,让陛下放过我一条性命。”郑夫人瘫坐在一地狼藉,满目殷红,颓废绝望,抬眸看向姚玉时闪过一丝不解。 她懂她话里的意思,直到她和她的关系只是宫中利益中的棋子,若有一天姚玉这个棋子没用了,郑夫人会把她当成废棋丢弃了。但谁想到,姚玉一个罪奴竟也能在君主身边混得有模有样,嘴长了一朵莲花,舌灿莲花让君主放下屠刀。 “本来夫人的事不该是奴才能管的,今日临死之际,我只是碰巧救了你一命。”她劫后余生地匀着气说话,抬头望向天空,云彩还在,晴空早已飞远了,此时已将近晌午,阳空高照。“有一阵忽然想起我们姚家的命还拽在你们郑家手里。”她垂头看向郑夫人,见到她眼底余灰中闪过一丝曙光。 “难为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她颇为满意地看她凄惨一笑。 “我倒挺好奇的,离咏是你的贴身陪嫁侍女,她怎么敢背叛你,向陛下告发你和花贵人之间的事?” “这背信弃义的贱婢!”郑夫人恶狠狠地瞪离咏,她再怎么气喘吁吁,郑夫人都无动于衷,道:“前个月她背着我勾引陛下,竟在我眼皮子底下,悄悄上了陛下的龙床。现在她为了成就自己做娘子的美梦,与陛下一起将了本夫人一道。” “听起来,你与花贵人是真爱喽!”姚玉轻蔑地看她一眼。 她冷哼地蔑视着姚玉,“什么真爱,宫里面哪里来的真爱。你嘴皮子虽然耍得好听一点,与我相比,你还是太天真了!”她说着恼羞成怒地警告道。 “哦,奴才僭越了,不该问你的私\密事。”姚玉自讨没趣地要转身走出兰溪园时。 “陛下一直不希望我为他生个孩子。”她在姚玉身后惨然一声,趁姚玉回头,郑夫人脸上潸然泪下:“可是我等不及了,只好借花氏拼最后一搏,结果.......”她捂住了脸哭起来。 姚玉本不该同情,嘴里还是忍不住劝道:“若你还想活命,自动请缨把肚子里孩子打掉。宫中险恶,就算你的孩子出生了,陛下也不会放过你们娘俩。”说完她哀叹一声就走。 “你等等。”见姚玉背影停留一刻,她黯淡的目光忽然一凛,威严中带上了警示的口吻道:“别以为你逃过了这里人的法眼,陛下就能果真信了你。若你也有我这般东窗事发,你的下场比我更惨。” “奴才谨遵郑夫人教诲,告辞了。”她纹风不动地朝前走,哪怕除了兰溪园,若果真如郑夫人所说前面的路是一条不归荆棘的路口,她也要咬牙挺住了,她不为别的,只为珍惜眼前的亲情。 姚玉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长时间才走到翠兰宫外,脑海里花氏人头落地那起仍挥之不去,原来就算她刻意避开一地血水,也无法忘怀的惨烈。脚下像绷紧了弦忽然断掉了,膝盖软绵绵的,迈过门槛的时候,力气也几乎用尽了地,瘫坐在宫殿门槛上。她浑身感到虚得仿佛不是自己了,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胳臂上突然被人用力拉她站起来,使她一侧歪斜的身子靠在了他身上。 姚玉扭头,眼神虚幻得看不清那人的脸,恐惧和惊吓充斥了她头脑,她控制不住自己眼睛上的聚焦,任由眼前模模糊糊地盯着那人看。 “你没事吧?” 视力模糊了,但耳朵还是灵敏的,听出那人的声音,问:“是大哥?” 那人惊得迟钝一下,才低声道:“是我。” “你怎么来这里了?”她伸手慌乱地挥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