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也是忙得脱不开身。” 原来,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画纸上,一支水仙已经成了。齐芙搁笔看了眼,却觉和王之画的相距甚远。 徒有其形,全无神韵。 挪开压在画纸上的镇纸,齐芙往后一靠,半躺在圈椅中,笑看文竹:“白呈远倒是个实在人,什么话都同你讲。” 文竹两耳“唰”地一下变红了,不敢再沿着娘娘的话说下去,忙提起先前不太好说的话题:“若论实在,往日奴婢还以为王之是最实在憨厚的,却不想眨眼之间,他都已经当上御马监掌印了。前几日,奴婢与他照面还能唤一声王掌司,现而今再见面,就得行礼规矩喊一声掌印大人了。” 是啊,他如今已成御马监掌司了。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快太顺利了。 齐芙靠在圈椅中,望着窗外屋檐下,雨水有如串线珠,晶莹挂在天地间。视线随着雨丝晃动,零零散散想着这几日的事情。 这些时日,辽东镇大败的消息,阴云般笼在皇城之上。即便最终的战报还未传回来,可人人都知道,方子帛只怕是要撤军了。 工部尚书方骞抱着乌纱帽,在天禄阁外数次跪求陛下一见,都被冷冷驳了回去。 这样的情形下,神枢营战马踩踏之祸更是点着了魏杞泽的怒火。 即便,这本就是他与王之共同做下的局。 帝王震怒下,大理寺查案的速度都比平日快得多。也不知是真查到了,还是为免在这个时候触犯盛怒,不过三四日,兵马营和城守营的总将,还有御马监的掌印便被推出来承担了所有罪责。 当然,那日拦住王之的守军,也没能逃过去。 魏杞泽一纸圣令,直言此次战马狂躁,本属节气交替之时的常事,却因御马监掌印太监罗喜玩忽职守遇事不禀,未能及时制止战马狂躁,再加神枢营中各营过于独立封闭,消息不通,致御马监掌司王之不能及时进入神枢营解决祸乱。 罗喜降职遣去宝钞司,两位总将降为副将,当日守军逐出神枢营,脱去军籍。 裁决已下,掌印太监罗喜有口不能言,只能生生背上这口锅。至于兵马营和城守营的总将,更是无话可说。 为防止再有此次祸事发生,又因御马监掌全军战马饲养之责,魏杞泽还特意下旨,擢升御马监掌司王之为掌印太监,另赐王之自由进出京军三大营令牌。 从今以后,三大营中若有马匹动乱之相关事宜,王之皆可处而后报。即便常日无事,王之也可自由进出三大营校场及马厩。 “娘娘在想什么?” 齐芙陷进思绪中,被文竹一声问话唤回神,方才坐直身子,将笔墨已干的画纸折起来。 “文竹,今日是二月二十八了吧。” “是。” 二月二十八...... 齐芙知道,再过两日,在仲春的最后一日,方子帛受困安平山的消息,便会传回京都了。 将画纸折成小小一方,收到袖筒中。起身之前,齐芙望了一眼窗外雨幕,暗想道:魏杞泽得此消息,该是十分得意了吧。 这一年的仲春,结束在一场小雨中。正如齐芙记得那般,方子帛率军撤退,却在安平山被燕赤大军围困的消息,正是在二月三十日传回了京都。 而不同前世的是,此番传回来的消息,不仅有方子帛撤退大军被困的消息,还有辽东镇总兵城守备齐信坚守不退。 战报中写到,齐信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