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九州牵扯进来,令亲者痛仇者快。” 她感到愤慨,诘问:“兄长们下落不明,伯母含恨而终,这些我如何能忘?抢别人的东西,他凭什么可以高枕无忧!” 曾几何时,烂漫无邪,如今,心生怨憎恨。见侄女这般,青山君自责且担忧。 “从前,我与你父兄友弟恭,终为皇权所累,刀剑相向。成王败寇,皆是宿命,牵连你伯母和兄长们,我懊悔不已。 三个孩子,只剩你一人幸存。伯伯别无他求,只盼阿音心里敞亮,莫恨莫怨,平平安安度过此生,足矣。 如今,宫中那些人才是你的血缘至亲,你父亲疼爱你的心,不比伯伯少分毫。 你要好好儿地活着,要听话,别做傻事呀。” 黑衣护卫前来催促离开。 纵然不舍,但不得不先行离去。 “阿音,你请魏郎君来一趟,我有几句话想单独问问他。” 藏好飞鹰镖,李书音对大伯行叩首礼,说:“皇伯伯好好保重,我一定回来接您。说到做到!” 青山君没有接话,含笑目送她离开。 同一时刻,尧相顾卧室。 束好腰带,理顺蹀躞,魏溪亭立身铜镜前。通过镜子,见尧相顾气鼓鼓地站在窗子边。 “对不起。” 冷眼斜视,尧相顾毫不客气地回怼:“对我道什么歉?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兄长气涌如山,魏溪亭满脸堆笑,上前讨好:“我知道三哥担心我,您消消气。” 甩开扒上来的手,尧相顾怒气冲冲地坐回桌边,对着他一顿数落。 “你以为你是谁?天神?凭一己之力拯救苍生?先救你自己吧! 违逆圣意,带嫡公主见青山君,胆大妄为。你以为你多受新帝器重?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够嚯嚯? 做了十几年相府义子,还没活明白么?所谓义子都是刀,一旦失去利用价值,魏荣反手就会灭了你。” 冷面尧从来寡言少语,这次大发雷霆,实在是因为这个小老弟不让他省心。 屁颠屁颠地走到兄长面前,魏溪亭笑着拿自己开涮。 “我不听话,不是一两次了。义父那儿,能应付。” 发现兄长表情严肃,压根没心思开玩笑。 魏溪亭正经起来,说:“三哥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尧相顾无可无奈,长叹一气。 “你留在魏荣身边,自有你的理由,我不过问。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带升平擅闯青山呐!从前的功绩、余生的仕途,你都不要了吗?” 坐到兄长对面,魏溪亭坦然说:“功绩也好仕途也罢,凡一息尚存,总能再挣回来。” 她死了,荣华富贵便再无意义…… “青山君信任你,只要你说,他都答应。你何苦带升平来此,把自己置于险境?” “青山君信我,公主不信。” 尧相顾难以理解:“她信不信有那么重要么?” “很重要!” 她的信赖,对我来说,很重要! “公主安然与否,关系南凉存亡。她那么骄傲的姑娘,若赴燕为质,多半会做傻事嘞。青山君是她活下去的念头,所以我带她来。” “只是这样?”尧相顾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