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这么晚了,就带着这么一个车夫也敢出门子,快回去吧!免得晚了再招贼人惦记。” 这江门不比上京,没有那么多教条规矩束缚,后宅妇人们可随意上街走动,且没有宵禁。他们不想让你晚间出门,不是关心你会不会遇到危险,而是怕当真出了人命,他们的差事又繁重起来。 又训了两句,便打发云笙回府了。 回到倾雪园,云笙先去找了罗平,“你兄长可回来了?” 罗平年岁小,仍是少年心性,他知道哥哥这几日在帮小姐做事,可却不叫自己,不免生气,“没有!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哥哥还没回来。” 云笙不敢多说,让他等着罗纲,等人一回园子,就立刻来见自己。 之后回到自己小院,一直等到亥时,映月推开了门。 桌上油灯摆焰,打了个哔剝,照出映月一张惨白的脸。 云笙吓了一跳,忙过来扶她坐好,“受伤了?” 照理说他们这边四个高手,对阵那重霈主仆二人,胜算很稳,为何.... “是诸葛连弩。”映月嘴唇颤动,指了指自己左肩。 云笙慢慢撕开她的夜行服,这才看见一枚弩箭楔入到皮下肉里,狰狞的血肉外翻,甚是恐怖。 想来是她怕引人耳目,强行将箭的上半部分折断,如今只剩下箭头和一小段木头插在肉里,实在不容易取出。 好在这倾雪园里就养着现成的大夫,云笙去叫人,折腾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将那一小段箭木连同箭头拔了出来。 映月已疼到虚脱,云笙送走了大夫,将她安置在自己床上。 “睡吧!天大的事明日再说。” 映月嘴角轻抿,“对不住,六娘。我都未同你说,我家招惹的究竟是什么人,就将你这样拖下了水。” 她现在伤势稳定了,云笙也放了心,问起其他人。 “打散了。”映月呆滞的眼神望着头顶承尘,“诸葛连弩一出,十箭齐发,大家四下逃窜,所以失散了,但他们都没受伤,你放心。” 映月毕竟与休门岛众人无关,情势不好,大家自然也不会当真为她的血海深仇赔上性命。 云笙点点头,“都无事便好,来日方长。” 映月默了片刻,突然热泪涌出,将头埋进了软枕内。 云笙顺势起身,“你忙了一夜,饿了吧?我去厨上给你做点吃的。” 这丫头需要时间发泄。 刚关上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压抑不住的嚎啕大哭,云笙叹口气,自往厨上去了,不多时,端着碗素面进来。 “先吃点饭吧!” 映月情绪已经稳住了,坐起身。可她伤了一条手臂,使不得筷子,云笙一点点喂给她吃。 这种时候,当是一碗粥来得更方便些,可云笙知道映月不喜欢吃粥,她幼时饿了太多次,所以身体的潜意识里,觉得粥这种东西就不是顶饱的食物,只有白馍或是一碗面、一块肉才算真正的填饱肚子。 喂她吃完,云笙将白瓷碗放下,拿帕子为她擦嘴。 “怎么样?现在可愿同我说说,你的身世?” 映月已经恢复如常,除了过分苍白的脸色,其他与之前没了两样。 她目光盯着虚空,缓声道:“我幼时,家中也算殷实之户,父亲经商有道,家中叔伯子侄上进正派,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后来有日,月州来了一位豪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