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勾着唇对她浅笑。 云笙想开口说话,又顾忌着外面,只福了福身。 好在慕容业似乎清楚她目下的困境,蹭了蹭眉骨低声问道:“可需在下帮忙?” 云笙听到外面那年轻公子仍未离开,还在嚷着,“我方才明明看到了,她...她就进了这间包厢,不若公子请她出来一见。” 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小声道:“有劳公子了。” 慕容业随手指了个丫头,“你去应付一番。” 那公子既说看到个姑娘,那便让他见一位姑娘,估摸着总能混混过去了。 慕容业吩咐完,比了比手,邀请云笙道:“进去坐坐?” 即便那公子走了,眼下一时半会儿她也不敢再露面,便点了头跟在他身后到了内间。 这酒楼里的内外间仅以百宝阁相隔,开阔明亮,却不怎么隔音,是以云笙也不敢声音太高,先俯身致谢道:“今日多亏了慕容公子。” 慕容业有一双极为漂亮的桃花眸,这眸子同云笙亦有几分相似,大抵这世上美人都有相似之处。 斟了茶水推过去道:“小姐客气了,我听闻锦衣卫目下正在搜查这平康坊,说是有刺客混入了京中。” 云笙刚坐好,接了他的茶水,眼睛朝室内一瞟,见除了侍候的一名丫鬟再无闲杂人等,转了转手中茶盏,含笑道:“是吗?我倒是刚知道。今夜是真热闹。不过想来以锦衣卫之能,任何刺客在这上京也是逃不掉的。”又转了话头问说,“再过一会儿便宵禁了,公子不急着回四方馆?” “我吗?”男人笑了笑,桃花眸微眯。 他看起来神情分外愉悦,倒是真的像真的喜欢在此盘桓的样子,“不急,反正一整日在此流连,宿在这里也无妨。一介闲散之人,想买乐子不是在此处,便是在花间瓦舍,锦衣卫又不会日日盯着我。倒是小姐,我听闻中原女子历来尊夫重教,身为侍妾,不得夫主同意,是万万不可外出的,不然会以私逃定罪,下场很是不好。” 黑漆彭牙四方桌上茶壶咕嘟开着,上空热气缭绕。 云笙只抿了一小口茶,这是她身在教坊多年养成的习惯。 茶水太容易出错了,她不得不防。 转过头望了一眼百宝柜后的漆门,目含坚韧道:“便是女子,也总有出门子的权力。” 后窗外面有沟渠,她不会轻功,过不去,此刻正盘算着一会儿罗平进来,两人如何从那沟渠过去,所以对慕容业的话便有些不上心。 好一会儿没听到他再开口,一扭头却看到一盘摆好的棋局。 慕容业很悠闲,手肘搭在曲起的腿上,歪着身子,注视着棋盘,唇偶尔小幅开合,不停发出音节。 似乎是在背什么口诀。 云笙凑近了一瞧,发现是前朝夏廷中一位侯爷留下来的残局,她之前在幽州被逼着学习棋道时,倒是背过破解之法。 见慕容业托腮深思,神情滞涩,便伸手落下一子。 胶着的棋局顿时开朗起来。 他眼前一亮,以掌轻抚己首,笑道:“陆小姐棋艺果然精湛,我竟没想到这盘棋破解之法竟如此简单。小姐棋艺了得。” 云笙一晒,她的棋艺算什么了得。 而慕容业却很感激,“小姐助我解开此残局,作为回报,今夜,我或可也帮小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