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上菜的时候，姜满缘顺势打探道：“镇上你可有相熟的人牙子？我打算给店里买几个伙计。” “有呀！我表叔的二婶就是人牙子。您先吃着，我给您写个地儿，待会儿您直接去找她就行，就说是我介绍的，保证不坑您。” 姜满缘笑道：“那敢情好，多谢多谢。” 饭后，三人根据店小二给的地址，来到了镇上西南方向的一处民房。 门开着，门上写着：张婆子牙行，童叟无欺。 就是这处了。 “有人吗”姜满缘朝屋中喊了一声。 见没有动静，姜满香加大了音量又喊了一声：“有没有人啊！” 这下有人回答了：“有有！”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走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穿得也挺利索干净。看着倒是面善。 “几位是要买人吗？” 姜满缘道明来意，又说是店小二介绍来的，张婆子便带她们来到平房中挑人。 这房子在外面看着不大，进来之后发现还挺能装。 因为今天不是赶集日，所以这些卖身的人都没被拉到集市上。 随着张婆子一声：“站好了站好了！来主顾了！”屋子里男女老少大概二十个人立刻找到起身站好。 姜满缘扫眼望去，发现大部分是七八岁的女孩子，青年、中年的男人女人各有几个。 张婆子说：“这些人都是就可以卖死契的，您随便挑。” 周氏在姜满缘耳边低语：“怎么那么多小女孩，买回去能做什么？” 张婆子耳朵尖，听到后解释道：“这位夫人你有所不知，这种年纪的小姑娘最好卖了，大户人家都喜欢挑这种，带回去调教两年再派去伺候夫人小姐们刚刚好。” 周氏明白过来，又对姜满缘说：“我们要买哪种？” 姜满缘来之前的路上就想好了，做香饼是力气活，要是有的话挑些中年男女是最合适的。 “去看看那几个吧。”她领着姜满香和周氏朝屋子的一角走去。 张婆子在一旁推销着：“姑娘好眼光，这几个人勤快，力气又大，买回去做活正好。” 姜满缘查看了几个人的双手，都布满了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做活的人，又问了几人的来历，要么就是从西北逃荒过来的，要么就是东边躲避战事跑过来的。都是因为钱财用尽才自卖自身求份活路。 最终她选定了三男三女，在要结账时，其中一对男女突然跪了下来，请求姜满缘把他们的女儿一并买下。 张婆子当即怒了，“你两个不知好歹的，还没被打够吗？” 这两个人唱这一出已经是第三次了，前两次的主顾都不愿意买个自己用不上的小女孩回去，又不忍心拆散人家一家人，最终谁也没买走。 已经被毁了两次生意的张婆子生怕这次又黄了，连忙给姜满缘赔笑：“不用管他俩，我保证待会儿把人服服帖帖地送到您那儿。” 姜满缘本不是圣母心泛滥的人，但是想到姜大郎走后，吴氏和钱氏终日郁郁的样子，她生出了不忍。 她明白这种亲人不得相聚的痛苦。 “你们的女儿是哪一个？” 听到姜满缘这么说，那对夫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兴奋地指着那几个小女孩中最大的一个。 “杏花!快站出来给主顾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