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个锅也能“不慎遗失”,崔折澜到底是怎么和下人解释的,实在是难为他了。 孟娴正心虚的低着头,只听那道声音忽地温和起来,带着笑意补充道:“医神庙的神女,就塑成殿下的模样吧。” “……!!” 孟娴心里一惊,面色复杂的抬头看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给孟婆上香求保佑,简直是骇人听闻。 照这样,以后百姓们遇事也不必喊救命了,不如喊饶命来的实在。若是阳寿未尽,又正巧碰到与她相熟的鬼差,没准真会放人一马。 “……这不大合适。”孟娴艰涩道:“我给你推荐个神吧。” 孟娴推荐了天界的四时神女,四时神女乃是祖神所化的天守十二上神之一,专司四时轮转与时疫时灾,如水灾、瘟疫等都在其权属范围内,最是合适不过。 最终,湖洲城外曾安置过霍乱病人的薄丘上,一座四时神女庙建了起来。 那夜与孟娴说过对策后,崔折澜又拖了很久没提,孟娴几次想问都被他神神秘秘的拦下。 直等到官府存粮见底,王君延忍痛卖出了自己收藏的字画,其中竟不乏名家珍品,几幅画就卖出了十几万两的高价,怕是为官多年的积蓄都在这里面了。 这时,崔折澜施施然出场提出自己的方法,又体贴的问:“王兄如今家财颇丰,可要在功德碑上捐一名额?” 王君延气的直抖,看着刚到手的银钱,想着回不来的珍藏,眼含热泪说不出完整话:“你、你……” 崔折澜矜持的伸出两根手指,随意拨了几下他手中的银票,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连连道歉:“没想到只有这么点,怕是争不过湖州的一众富商……” “崔某唐突了,王兄莫怪。” 说罢,拉着孟娴就走。 消息传出,富商报名者众,大召贱商,这些人坐拥万贯家财却无法抬头做人,穿些华贵的绫罗都要被问罪,能有一个堂堂正正被写进庙堂的机会,无不争抢破头。 崔折澜早前放出消息让他们准备好今日来谈,一大早人就在外头排了长队。 “崔折澜!” 王君延颤抖着声音,直呼大名。 他噔噔几步快跑过来,眼眶红的仿佛马上要落下泪来。 王君延已然知道了皇上要提前收税粮供给军需的事情,苏湖两地向来是粮食主产区,每逢遇灾或是战事将起,从这两地调粮是常有的事,但这水灾瘟疫的一顿闹腾,还要赈灾大臣“顺道”收粮,分明是没把湖州百姓的命放在眼里。 崔折澜能解此难题,他与湖州百姓都要承情。 “拿着,算我的。” 王君延用力把银票塞进崔折澜手里,又道:“不用上碑,如你所言,做我该做的。” 崔折澜点了点,留下了几张,又把大部分塞了回去,笑道:“知府大人高义,只是……” 他上下打量了王君延几眼,摇头道:“还是留些钱给自己买两根棒骨吃吧,壮壮身。” 王君延是典型的江南书生模样,文文弱弱,身量不高,又瘦的一把骨头,更显弱小。 他闻言气的跳脚,怒斥道:“崔折澜!你几岁了?还拿这个说事,当年小澜山诗会……” 崔折澜面色一变,急急拉着孟娴就走,边走边大声嘱咐:“藏好私房钱就快出来,别叫义商们久等。” 他声音清越,音量大到把王君延完全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