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都已经看出来了。祖母和两个伯母又把我的嫁妆克扣成这个样子。如今我是一没体面,二没银钱,长此以往,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呢?” 她叹了口气:“顾家自然是不会苛待我,每月的月钱份例也足够我吃穿,但我若想过得滋润,单靠这些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我母亲和弟弟在江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母亲又把大半的梯己都给了我,日后她看病抓药,阿铮进学娶亲,样样都要花钱,我总不能就不管他们了。” 陆掌柜也跟着叹了口气:“您的难处我自然知道。只是这事非同小可,若是传了出去,侯府主母要靠给人做针线贴补家用,那永安侯的面子要往哪儿放?您的闺誉只怕也要受损。” 江妍却只是一笑:“火都烧到眉毛了,我哪还能顾得上这个?再说了,我的绣品你拿出去卖,那上面又没写我的名字,绣坊里又有那么多绣娘,谁能知道是我绣的?” “这……”陆掌柜显见的被说动了。 如意趁势跟着劝道:“好了陆叔,夫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您就别犹豫了。抓紧把果园和绣坊办起来,好替夫人分忧才是正经。” 陆掌柜一咬牙:“是,老奴这就去办。” 他复又红着眼睛看向江妍,心疼道:“夫人,您只管放心,老奴必会把这两件事办得妥妥当当,不出一丝纰漏。” 江妍点头笑道:“那就有劳陆叔了。” 送走了陆掌柜,不多时又来了一位孙大夫。这位孙大夫是京城保和堂的名医,常往达官贵人家走动。永安侯府看他医术精湛,沉稳老练,聘了他每旬来请一次平安脉,专门伺候各房主子们的康健。 江妍上辈子也常见他,知道顾延朗的脉案也是由他负责。因此早就盼着见到他,好打听下顾延朗的身体究竟如何,有没有什么隐疾。 孙大夫这还是头一回到春深小筑来,知道面前的年轻女子是永安侯的新婚夫人,连头也不敢抬,只隔着帕子摸了摸江妍的脉,见她脉象平稳,并无不妥,便如实告了平安,又说了些秋深露重,注意保暖之类的套话。 如意备了一封银子做诊金,旁边的小僮收了银子,提起诊箱,师徒二人就要告辞。哪知江妍却道:“孙大夫留步,我还有几件事想要请教。” 孙大夫躬身:“夫人请讲。” 江妍温婉笑道:“孙大夫请坐。” 孙大夫便在小杌子上坐下。 江妍忧心忡忡道:“我与侯爷新婚不久,见侯爷公务繁忙,经常要熬到深夜,心中很是忧虑。不知孙大夫一会可要去前院,若去的话烦劳替侯爷好好诊一诊脉,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孙大夫忙道:“顾侯年轻体壮,又是习武之人,身体一向康健得很,夫人不必忧虑。” 江妍不由追问:“您确定,侯爷一点微恙都没有?” 这种包票谁敢打?孙大夫不由抽了抽嘴角,艰难道:“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一点病呢?不过侯爷的身体比大多数人已经好太多了,一年四季连头疼脑热都没有过。就是偶尔在校场上受了点皮外伤,三五日也能痊愈,从没留下过什么后遗症。” 江妍娥眉微蹙:“那会不会有什么暗疾,您没诊出来呢?或者侯爷讳疾忌医,明明身体不舒服,却没对您说实话?” “这、”深秋的天气,孙大夫愣是急得脑门子都要冒汗了。这位新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莫非是永安侯那方面不行?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字斟句酌地说道:“小老儿行医数十年,对自己的医术还是颇有自信的。但看病讲究望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