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真弓象征性地挥挥手。 她站在原地目送飞行员小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良久才关上会议室的门,大门合上发出沉闷的震响。 紧接着,普拉米亚饶有兴致的声音响起:“羡慕吗?” “羡慕什么?”星野真弓转过身。 “羡慕鸟儿有飞的自由,羡慕她可以头也不回地离开,而你却得背负枷锁,把自己困在这座牢笼里。”普拉米亚用一种咏叹调般的语气说。 星野真弓面无表情:“有什么可羡慕的?我走的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从来不会后悔。” 一旁的松田阵平移回视线,看了她一眼。 普拉米亚接着问:“你让她送来的是什么?” “这个啊…”星野真弓看了眼手里的皮箱,“是把警用伸缩棍,满意了吗?” 普拉米亚嗤笑:“你把手/枪让给松田阵平,给自己找的却是根棍子?星野真弓,我本以为你已经下定决心送那个‘虚伪、徘徊、只会为了毫无意义的私人情绪犹疑不定’的男人去死,但现在看来,你还真是铁了心想让他把你杀了。” 星野真弓将皮箱重重拍在会议桌上。 “我是个理性的人,炸弹犯小姐,理性人追求最大效益。但是放心,他如果真的不敢对我动手,角色只会立刻颠倒。我没他那么犹豫。”她居高临下地盯着面无表情的松田阵平。 普拉米亚鼓掌:“那就祝福你可以反杀成功了。” 星野真弓没再说话。她当着松田阵平的面伸出手开始解皮箱上的锁扣,咔嗒一声,左侧的锁扣被解开,接着她又向右侧锁扣伸出手。 垂下的灰蓝色眼睛从电子腕表上一扫而过。 19:29:48。 好像是过了几十秒钟,也可能只过了短暂的一两秒,忽然,电话里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紧接着是听不清晰的囫囵声和谩骂声。 紧接着,通话突然被挂断。 嘟、嘟、嘟。 在这阵平缓无情的机械音中,仿佛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会议室里的人瞬间暴起。 松田阵平猛然扑向会议桌中央的那把手/枪,他上膛解开保险几乎用不了一秒钟,瞬间便抬手笔直地将枪口对准星野真弓。后者面不改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象征投降的双手都没举。 “我开枪了。”松田阵平说。 “来啊。”星野真弓轻笑。 下一秒,松田阵平持枪的右手向上抬起,三声枪响划破寂静的夜空。 子弹击中的地方却不是星野真弓的脑袋。滋啦一声,会议桌中央的监控摄像头被彻底报废,成了一团形状扭曲的废铁。 开完火的手/枪被松田阵平砰得一声甩在会议桌上,旋转着飞速移向长桌尽头,直到撞到某只椅背才堪堪停下。 随着这声撞击的轻响,会议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忽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星野真弓平缓地呼出一口气。 她抬手有些粗鲁地抹掉唇边伤痕溢出来的鲜血,赤红的液体在她脸侧划出一道模糊不清的印痕,几乎给她本就颇具攻击性的五官添上几分野性。 她靠着会议桌,按着伤口轻轻嘶了一声:“下手还真狠啊你。” 松田阵平坐回转椅,脖颈上还残留着星野真弓掐他时留下的指痕。 “彼此彼此。”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