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昨日花娘遭歹人, 那歹人跟她一路,早知知晓她银钱放哪里——花娘时不时的『摸』『摸』胸口查看。等四下无人时,歹人扑上前, 要抢花娘的工钱,花娘自是不肯, 挣扎对抗时,最后钱被抢, 衣衫头发也『乱』糟糟的。
遭此事,花娘怕极,唯恐那歹人再次回来,忙是揪着衣衫一路不停歇跑到村里家中, 尽管那时候,家家户户都烧饭吃饭, 可也不是没人。
花娘这副模样, 头发散开,胸前衣衫还破,身上多是灰尘泥土, 还是哭过,被村中人瞧去,两句,花娘当时六神无,嘴抖着说遭歹人被抢钱。
这话便传开, 越说是不像话,往另一头去。
花娘回到家中,男人叫嚷着饿要吃饭吃肉,花娘工钱呢,花娘说明原委, 谁知这男人非但没怜惜花娘,是嚷着,说花娘丢他张家的脸。
时下村里,两口子拌嘴要是吵起来,男人手也是常事,只是分轻重,厉害的女人挠的自家男人一脸的血印子,破口大骂,那手的男人下次就不敢不。
也有像花娘这般,往日里男人起手来只窝囊抱着头躲、扛,就是一些皮肉伤,没怎么样。可这次,花娘躲着藏着,说没失清,她没失清,可挨打更重。
这张家手闹响亮,没一全村来瞧热闹,有劝架的,可花娘男人气脸涨青,说今日非要打死这个丢他张家颜面的女人,一说花娘外头上工不好好上,有相好失清钱绝对给野男人,一又说这女人被人欺辱不能要。
对着名节清这事,村里女人有护着花娘——花娘不是这样的人,可也不知如何说,也没人敢轻易站出来。还是隔壁上年纪的老太太说句公话。
“这话不敢『乱』说,说起来轻便,花娘以后怎么做人。”
村里男人则是站一旁,若是这真失清,那便是给懒汉戴绿帽,这是个男人都不能忍,没到懒汉平日里窝窝囊囊的,这次倒是有些血『性』——
越是夸懒汉的,那懒汉越是气大火大,人群中腰板挺直,像是长这么大头一次是个男人爷,恶狠狠说:“她之前处处嫌我瞧不上我,不就是嫌我懒,可住我家的吃我家的田也是我家的,生个赔钱货我都没找她算账,去工厂才几个月,就敢我跟前耍威风,现如今没清,看我不打死她。”
花娘当时倒地上,满头的血,可血泪喊:“我没失清,我真的没失清……”
村长便出来和稀泥,总不能真看懒汉打死花娘吧?一条人命的。再说,这花娘又不是他媳『妇』,失清,丢脸的也是懒汉,又不是他。
若是以往这般情况,花娘挨打,那为不再挨打,男人说啥她都认下来,总之先不挨打就成。可这一次,花娘是咬死说没失清。
懒汉气更恼火,拳头打花娘身上。
“还敢跟我犟嘴,思是我说错?”
“这样不干不净的女人,还干啥?人家工厂都嫌脏臭。”
花娘越说,懒汉拳头越重,最后是红眼,村里人瞧着不对劲,赶紧拉开,可那花娘浑身的血,半死不活的,村中人说请大夫,可懒汉嫌花钱,半文不给。
黎府中七位『妇』人,原原本本说的清楚,女郎学起来,更是哭,她怕,今日是花娘,明日就是她。
当夜回去,她阿妈说要不别去工厂做工?不然让哥去,莫要坏名节清,个未出嫁的,这天越来越黑,就算没遭遇什么,可外人一说一攀扯,哪里说清的明。
一天拿八文钱工钱,遭不少村里人眼红。
这干活赚钱的事,还是男人出头,男人才是天,顶天的,瞧瞧花娘再能干又有啥用,还不是靠着懒汉过日子,这之前花娘是被工钱养的大,手里扣着钱,懒汉要吃肉,她就一月一回的买,说要省钱盖屋给她家大娘存钱上学,那懒汉能答应吗。
女人啊伺候男人才是正经事,生个小子才是理,送啥姑娘上学。
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