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滁州多文人。
这次前往昭州的诸位文豪先生, 杜若庸是最不起眼的,他只是个举人,年纪又长, 也不是滁州城里人,而是滁州下一个小府县人家。
当初考乡试, 屡屡落榜,幸得孙大家云游讲学, 他在三十七岁时才考了举人,而父亲得他了举人后,含笑离,说这辈杜家便是圆满了, 他死也瞑目,能到底下见杜家列祖列宗了。
即便是之后当官的路并不顺, 杜若庸做了几年的九品小官, 而后辞官归故里,在小小的府县开了个私塾,日过得也算清闲悠哉。
直到到孙大家回了滁州, 杜若庸是一直记着孙大家的恩情。
若是没有孙大家次讲学,怕是他不了举人,他的父亲也抱憾离世。杜若庸自无才,也不敢厚着脸皮拜帖,直到他到消息。
孙大家的弟在穷苦偏远昭州做官, 盖了一所官学,却无夫……
杜若庸完后,第一个念头便是:他必。
友人闻劝说:“昭州穷苦,之前我连都没闻,比穷的鄚州还远南, 你可想清楚了,何必前往。”
“我欠了孙大家的恩情,这次不还,以后怕是没机会了。”杜若庸道。
孙大家才学名望家世皆遥不可攀,如今好不容易这个‘帮孙大家’的机会,杜若庸是不肯放弃,君有所为,穷苦又如何,他杜家该还恩情的。
“讲学又不是你一人——”孙大家必是记不得你。
“兄长莫说这种话,杜某生气了。”
之后友人便罢了罢了,随了杜若庸,反正吃苦受累的都是杜若庸,又不是他。杜若庸与友人道别,道昭州穷苦,不忍家妻儿老母受累,便说此他一人前往,五载便回来,辛苦妻照顾老小云云。
杜母道:“你自是你的,必是还了恩情。”
妻道:“我会关门谢客,在家好好侍奉照顾母亲,公在外定保重身……”
长孙年幼,垂髫细发,这孩生下来便体弱,头发细软。
杜若庸对这个长孙儿十分宠爱,如今离别『摸』『摸』孩头发,“在家定话。”
“孙儿道,爷爷您保重身体。”
孩是两眼的泪花。
杜若庸别了头上了马车,等马车走了两步,偷偷看身后家亲人,不由两眼湿润,这别的地儿也好,昭州不成,他一人受苦便是了,怎么能折腾劳累老母和体弱的孩。
自滁州出发,原先说是八位,三位进士,五位他一般的举人,后来又多了两位进士,一位梁家一位孙家的,皆是旁支。
不过沾了孙、梁姓氏已经不一样了,尤其是梁家,如今花团锦簇,族人一脉各是入了官场,怎么梁氏弟也跑来了?
后来一想,孙大家有两名亲传弟,一位梁家的梁致,另一位便是才闻的顾清顾兆,如今的昭州。
来的一路上,众人是被车马颠的七荤八素时,还不忘好奇。
“这顾清是何来头?”
“不,也是才闻孙大家收了这么个徒弟,怎么如此看重。”
“何止是看重,连梁家也来人了。”
“师徒二人一般看重这位顾,不什么家世渊源?”
众位想,肯定是什么文人风骨的家族,后来有人说:“不是什么家族出身,闻是宛南州一个小村出来的……”
“定是文作诗文才风流的。”有人断言。
不然为何会得孙大家与梁致看重?如此护着?这才收徒几年,便这般费心费的替其动了人情招夫。
杜若庸想,原来是这般文采斐然的人物,不是他能说的上话的了。过便老老实实的教书罢了。
“到了!”
“没到,是水泥路到了。”
杜若庸坐在车,到前头马车车夫喊话,这又是到了,又是没到,到底如何?他掀开帘透透气,一眼看到外头景致便愣住了。
这路……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