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间叫了焦勖单独跟她出来,便是要同他确认京中的情势究竟是否真如那名来报信的校尉所言的稳妥。 这是她唯一不放心的地方,她知只要京中能稳住,岐王必翻不起大风浪。 只是她和琮儿都久在陆州,于京城防卫及各色人等行事能力俱无所知,心中难免担忧。也说不清是何缘由,比起京中来的其他人,她直觉更信任焦勖。 细细地从焦勖那里探过底后,她便心中略微有了数,眼下虽听岐王不日便就要杀将过来,也并不惊慌。 岐王沽名钓誉地给自己扯了面正义凛然的旗子,不过是打着挟持了琮儿好威逼京中内阁的算盘。 他算盘倒打得响,端看他有没有这个命了。 赵琦冷笑一声。 依了庆国公和武安侯之言,赵琮复又沉声吩咐道:“再着两个人去河南山东两都司递信,务必叫他两司在两日之内整备齐兵马,命山东都司阻击岐王后方部队,岐王独领轻骑而来,粮草补给必不足支撑这几日的行军,阻断他后方补给,必可拖住他行军的速度。再命河南都司的人马夹击岐王先锋营,捉拿岐王,不得有误!” 从清晨闻知岐王勾连张振围了京城,正领军南下欲挟持他到此刻得知岐王的先锋营距此已不过两三日马程,赵琮面上未有过一刻胆怯慌张,最多也不过是冷笑两声。 冼正言和孔益道不由心中敬服,小小年纪,便能如此沉得住气,非但临危不乱,又肯听臣下忠言良策,实乃国之幸事。 诸事毕,使队重又出发。 马蹄阵阵,车轮滚滚,不消半个时辰,赵琦远远便看见了渭州城威严耸立的城楼,她眼力好,未及近前便察觉出些异样。 此时日暮西垂,原是临近关城门的时辰,照理此刻出城的路应不至于如此冷清,赶早进城买卖走动的人口此时正是该着急往家赶的时候,怎么出城的路上半个人都没有。 正想着,先一步催马前去渭州城通告宁王并奉迎使等已到渭州城外速速开门迎王的一名参将满面怒容地打马折了回来,不知他跟庆国公说了什么,只听庆国公陡然震怒,当即大骂。 “混账王八羔子!好大的狗胆!他娘的想造反呢?!” 一语未了人已纵马朝城门冲了过去。 赵琦蹙眉,招来卫宪去问是何事。 赵琮虽未听清庆国公骂了什么,但见车队忽的停住,蹙眉也已掀开车帘看了过去。 片刻后,卫宪便带了那名不知何故满脸怒容的参将过来,那人见朝云郡主有问,面上本就惴惴的,及至近前看见赵琮也探了头出来,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唯恐方才听到的大逆不道之言叫宁王知道迁怒降罪于自己。 未等赵琦和赵琮开口,他先已跪地连叩数首,慌道:“王爷郡主容罪!末将不敢污了王爷和郡主的耳,求请王爷和郡主等国公爷回来自便可知。” 这话说得好生古怪,什么了不得的话就怕成这样。 “恕你无罪,你只照实说来便可。” 赵琦眉蹙得愈深,只叫那参将据实已告。 那参将还不敢言,又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未则一声的赵琮,见他正也凝眉望着自己,慌忙垂下头,只得战战兢兢地开口说明。 原来是他到渭州城门口时,城门却早已紧闭,他不知何故,在城下叫那城楼上守卫的官兵,说与他们奉迎使迎护宁王到此,速速开了城门出城来迎宁王入城。 谁知那一众守卫官兵支支吾吾先是说近日渭州流盗四起,他等遵了知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