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门不敢说话,旁边的内侍总管却摸得准绥宁帝的脾气。 “是呢。陛下不是说,裴侍郎的死因不明吗?” 内侍总管小声重复道,“有雷火轰击,高处坠落的痕迹,身体上还全是小的孔洞……恕奴才愚钝,实在想不出这是因何而死啊!” “征西将军也是这么说的。‘从未见过如此离奇之事。’他还问朕!朕问谁去?” “陛下,征西将军不好言及神鬼之事,然民间早有此传闻呀!” 内侍总管道,“雷劈,滚刀山,这都是天罚。百姓们都说,这是裴侍郎德行有亏,才引得老天发怒。” 绥宁帝哼道:“那朕这个任他作钦差大臣的君主,不是更要惹得上苍降罪了?” 总管听出绥宁帝已经气消了大半,笑道:“怎么会?民间都说,正因为陛下是天子,得上天庇佑,老天才特意在裴侍郎出京时降下惩罚的。” 绥宁帝想起在裴家支持下,日渐羽翼丰满的三皇子,看着那封写着裴祁孟身亡的奏折,眼底闪过晦暗之色,示意小黄门捡起地上的奏折重新呈了上来。 绥宁帝草草看过:“就这些人死了?” “是的,陛下。” 绥宁帝伸手,小黄门双手奉上蘸满了朱砂的笔。 “裴家到底根基深厚,裴侍郎在朝中颇有些官声,不好无声无息地发落了。” 皇帝在奏折上简单写下几笔,就把笔扔开,示意小黄门拿走,“罚当地官员一年的俸禄吧,让裴家料理完后事选出个新家主来,袭了裴侍郎的官职吧。也算是朕体恤他家了。” 皇帝的旨意传到西南,郡守和征西将军都松了口气。 他们确实想查清楚凶手,把屋子内外大大小小都翻遍了,守卫们也查过,愣是什么都没找出来。如今皇上都发话,把这事儿定性为“天意”了,那他们还查个什么劲? 说到底,他们卖力也是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现在处罚下来,只是罚个一年的俸禄,两人大喜之余,谁都懒得再查下去了。 当然,那些被关起来的人,总还是要调查一下,充充场面的。 “你当晚在哪?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 傅惊梅听着这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问话,熟练地扮出冤屈面孔:“小的和几个朋友去喝花酒了,他们都可以作证,实在不行,那里的老鸨龟公也都看见了。” 完美无缺的不在场证明。 官吏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行了,明天就放你出去。” 傅惊梅拎着自己的换洗衣物走出“牢房”,使劲伸了个懒腰。他们虽是嫌疑人,郡守也不敢苛待,住的地方都整齐干净。 傅惊梅只当自己是宅在酒店里几周,不是躺在床上翻看记忆照影,就是和脑子里的大虎扯皮。听它在猫身和自己脑中来回横跳,转述着裴柔之等人的情况。 “可惜了,裴祁孟一死,不能知道当年的主谋到底是谁。” 傅惊梅感叹。 “没什么可惜的,以后抓个裴家的族老,总能知道的。” 裴柔之往她的脸上糊面膜。 “你俩还要泡多久啊?锅子都快好了!” 公鸭嗓突然响起,“啊!裴柔之你干嘛!” “说了多少遍了,你是公的!不许进来!” 裴柔之使劲把猫脸往外推。 “我对人类可没兴趣!” 大虎说。 “妮可.罗宾,美狄亚,桐岛葵……” 傅惊梅开始念起那些动漫御姐的名字。 “知道了知道了!我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