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审出那东西的下落! 裴祁孟辗转反侧,忧急如焚,不停猜想杜锐究竟知道了多少。如今争储之势已成,杜锐和自己这边闹得不欢而散,明摆着即将抱上镇北将军的大腿,站到五皇子那边去。 五皇子可是支持改革派的!那个东西......那个东西要是真被五皇子一派的人得到...... 没错,没错!这样就全都能解释通了!武安侯一无军权二无根基,这样的情势下必定需要个投名状,所以才如此不遗余力。 倘若真是这样,那绝不能犹豫了,必须尽早除掉武安侯。近来朝堂上对他弹劾四起,也许......自己可以暗中推上一把?裴祁孟越想越激动,决定等明早一起就去找族老。 孤零零的灯笼在树林中时隐时现,像一簇鬼火。 一队身着轻甲的侍卫在附近仔细地搜寻,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痕迹。 “找到了。” 侍卫抬起灯笼照了照,示意同伴去看那树枝上的标记。 他们面露欣喜,开始手脚利落地挖开树下的泥土,最终翻出了一个层层包裹着油布的方形物事。尽管油布表面沾了脏兮兮的泥巴和腐叶,也没有一个人敢揭开它。 两个时辰后,东西被呈在了秦牧的案上。 秦牧没有急着打开油布,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下首的男子:“肃之,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和被囚禁时相比,梁肃之又瘦了一圈,宽大的肩膀竟显得有些伶仃起来。他飞快抬头扫了眼油布,点头道:“回将军,是的。” 秦牧点点头,他身边的侍从立刻走上前去,小心地剥去油布,从中取出个精美的锦盒后又再三检查,才重新将其放回案上。 秦牧见状,这才不疾不徐地拿起锦盒,上下翻看后打开了盖子。眼神扫过,他漫不经心的眼神在游离几秒后,突然死死盯在了某处。 “你们都下去!” 梁肃之听见秦牧沉下了声音,顿时心中一松。 “你,再把那庄子里的所见所闻,仔细说一遍!” 秦牧说。 梁肃之不敢怠慢,急忙从火灾开始讲起,期间的细节一个都没放过。这可关系到了他们兄妹的性命和前程,他早就在心中盘算了无数遍了,各种细节和对话像刻在脑子里一样,根本不敢忘记。 可他不知道,自己的一句句话在秦牧这,却不亚于耳边炸起响雷,惊得他他直到躺在床上也回不了神。 “夫君?”旁边的将军夫人被丈夫弄醒,紧接着就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秦牧僵了半天:“阿芩,你知道‘仙人气’吗?” “知道啊!咱的库房里也有两支,一支过了百年,另一支也有近百年了,还是先皇赏下的。怎么啦?” 将军夫人翻过身,伸手抱住了丈夫,“这几年外面的好参也是越来越难见了,偶尔倒有人送来些年份久的,只是药效跟辽参没法比。” 秦牧握住夫人的手,罕见地迟疑起来:“那......你说,今年才贡上的两百多年的老参,除了内库,还谁有?” 将军夫人全身一颤:“什么?” 烛火重又被挑亮,夫妻俩坐在一起,望着桌子上的那个锦盒。 “这是梁肃之从看管他的那户人家里偷出来的。”秦牧的声音干涩:“他说的证据就是这个。” 秦氏看着锦盒里的老参,上面的签子是红色镶金边的,在烛火下一跳一跳地扎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