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杜锐在朝堂上的日子很不好过。 监牢被毁,逃跑的人有些抓回来了,有些不知所踪。偏偏这里面的事见不得人,他只能吃个哑巴亏。 他这几年窜的太快,惹了不少人的眼。而且论起消息势力,武安侯府如何能和那些盘踞京师几代的权贵相比?因此哪怕是他费劲心力扫尾,希望把事压下,还是受到了不少打压和针对。 心浮气躁之下,杜锐不由得想起了那个逃走的镇北将军府细作......好像叫梁肃之吧? 当初留他一命,一是为了不弄僵两家关系,二也是扣住对方把柄。如今人跑了,杜锐有些忧心不假,倒也还算冷静。 以秦牧的手段,派梁肃之来肯定是留了后手的。依他看,这人八成是跑回了北边,不是去找镇北将军,也是去投奔其麾下的哪个心腹。 想清楚后,杜锐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他是把梁肃之关起来了不假,但也没让他缺胳膊少腿的。甚至后来也是有吃有喝,颇为优待。 至于把柄么,秦牧干的那件事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过是捞回一个下人,还能说摘清就摘清了不成? 真正让人头疼的,是那些朝中借题发挥的人。杜锐就是再得盛宠,也被应接不暇的攻讦搞得灰头土脸,满腹怨气。桩桩件件,都让他更恨上了裴家。 要不是他们闹出来的那些幺蛾子,自己怎么会中招,绑了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更不会被人顺藤摸瓜找到了监牢,以致今日困境了。 殊不知,他在这边对裴家恨得咬牙切齿,裴家家主也正磨牙凿齿地大骂武安侯府。 两日前管家白着脸来报,说是库房失窃,丢了一大批东西。而且那贼精明得很,专挑那些收在锦盒里的珍贵之物,拿走后还会在里面重新填上石块。平时管库的仆人只会每日洒扫清点,却没权利打开盒子,检查里面的东西。竟不知是何时被人钻了空子,连查都没办法查。 更奇怪的是,丢失的东西并非是普通盗贼最喜的黄白之物,反而是南珠、香料、药材一类。尤其是今年辽东送来的”仙人气”几乎被一扫而空,生生把家主裴祁孟气得卧病在床。 不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又能如何?真追究起来,“仙人气”是供上之物,皇上没赏,你家怎么会有?闹出去了,到时候反而是他们遭殃。 要说这事吧,本也怀疑不到武安侯府上。可是前几天,他们派去平关城的人回来了,带来了不少消息。 裴淑死得突然,武安侯府是匆匆下葬,陵墓也修得草率。他们到北地后偷偷找了几个盗墓的挖了裴淑的坟,把里面的尸体偷了出来,让仵作去验。 结果在尸体上发现的几处疑点都表明,世子妃不单单是被烧死的,这里面还有蹊跷。而且他们还打听到,在大火前后,武安侯府曾派出很多家丁,于城中大肆搜查一个逃走的婢女。 突然出现在京师,四处打探霍章夫妇的神秘男子;离奇葬身火灾,真实死因不明的裴淑;武安侯府那处烧毁的秘密庄子,家中失窃的东西....... 裴祁孟死死攥住被子,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 难道杜锐真的知道了什么吗?莫非他们也在找先帝的那件东西?不,不可能。武安侯府发迹才几年?怎可能知道这样的辛秘?但是如果他们不知道,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 是裴淑?是了,这样便说得通了。恐怕就是裴淑那贱丫头说的,可恨自己竟没看出她在装傻,被个小丫头片子给蒙了! 早知如此,当初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她嫁出去,无论如何要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