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用冰比修家庄贵多了,这冰碗也不能吃个够。 前几天东家托梦来报了平安,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不过在看到人之前,小毒蜂他们对裴柔之的说辞依旧持怀疑态度。 知道傅惊梅和霍伯彦摆脱了追兵,并打算取道葫芦渡口,裴柔之果断派出到京没多久,连气都没太喘匀的杨晏,让他带足人手前去接应。杨晏对江南一带最熟,说得吴语唱得小曲,有他在定会更为稳妥。 度过了最难的时候,一切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杨晏等人从修家庄带来的货物不算多,但放在“南柯梦”中,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就被摩拳擦掌的顾客抢了个精光。没抢到的人心中不服,还是听伙计说再过一个月会上新品,才被安抚下来。 东家脱险,戏院红火,生意兴隆。众人脸上都带了笑,裴柔之也终于能腾出手来收拾人了。 显然,傅惊梅被管着的时候并没闲着,监听了一场场审讯后,她很快把其他“囚犯”的身份摸得七七八八。那里面大部分是武安侯府犯了错的家奴,有的是后院争宠陷害的,有的是往其他府卖消息的,还小部分干脆就是其他家族派进来的探子。 裴柔之长在深宅大院,很清楚这帮人肚子里的弯弯绕。这些武安侯府的家奴也好,其他人派来的细作也罢,用处都十分有限。他们如不是对主人忠心耿耿,就是有家人做人质,哪怕费尽手段逼出几句话,也难判定真假。 所以裴柔之压根不想在这种高投入低产出的事上花费时间,当日直接让小毒蜂他们悄悄将人都放了,由着他们各自奔逃,扰乱追兵的视线。 说到底她真正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傅惊梅重点标明的镇北将军的心腹 —— 梁肃之。 可这个梁肃之的嘴比蚌壳还难撬开,双方只好僵持在那里。 “不承认就罢了,给他上些药,大夏天的别化脓了。” 裴柔之将孙杰送来的密信凑近蜡烛,看着它化为了灰烬,才转而问道,“今晚戏班子演的哪一出呢?” 谁也不愿意大热的天做看守,和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水里亮立马来了精神:“回夫人的话,是《偷吃人参果》。萼华娘子早早订了座,夫人可要去看看?” “是场好戏呀!”裴柔之瞧了瞧外面的天色,也笑了:“有日子没往瓦子去了,看看也好。” 她话音未落,水里亮已经出去喊人套车。阿镜和阿影也忙了起来,又是端水给她重新梳洗,又是翻箱倒柜地找衣服。等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众人坐上车,一路来了瓦子。 史家班在京城彻底站稳了脚跟后,傅惊梅就由萼华出面,买下了这一处的瓦子。 如今萼华在皇帝那边风头正盛,京中都传她是天上掌管乐舞的神女下凡,无论是乐曲还是服饰,只要是她穿的她用的,都会立刻在京中刮起热潮。 在这样的风潮下,“南柯梦”自然也跟着一飞冲天。 店铺的私密性,昂贵的定价,有钱也买不到货的高傲态度,引来的或吹捧或谩骂,都变成“南柯梦”掠夺声望的养料。人们越是议论纷纷,就越在无形间将其与“身份”和“奢华”划上等号。 哪怕不少清流士人写文讽刺,或作诗痛骂,也改变不了店铺日进斗金的事实。贵妇小姐们前脚还在为自己没能买到东西而愤愤不平,后脚看到其他人都有,又继续回到了店铺砸钱。 一边骂一边买单,不过如此。 从前模仿萼华穿着的,多是些烟花之地的女子。可自从她那次以仙人之姿现身御街,又得了圣上亲自册封后,连京中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