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什么。不过草民有一点可以回复殿下,那就是草民此生都会居于幽州城,不会离开幽州城半步。” 独孤允笑得玩味:“不打算回宫了?你不会真把自家当成那破落曾家的一员吧。” “我可告诉你,幽州这样的小城没意思得很,那城郊大运河几十年都治不好。这个地方,没什么可待的。” 太子的语气里尽是傲慢。 见曾彻沉默。 啪嗒。 瞬息之间,独孤允手里的茶盏就被他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独孤允怒道:“你这样,对得起我和母后对你的期待吗!” 曾彻并没有被吓到,仍是悠悠回道:“草民惹怒了殿下,罪该万死。但是草民只是幽州曾家长孙,从未妄想过和大荆的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有任何不该有的关联。草民乃实话实说,望殿下明鉴。” “真不打算回去了?” 独孤允又大笑起来,眼尾猩红,喜怒无常又皮相极好,宛如人间妖孽。 那仔细看与他有五六分相像的曾彻,波澜不惊重复道:“草民乃实话实说,望殿下明鉴。” 若说独孤允对曾彻的这番或和善询问或威逼利诱,是对曾彻有没有回宫的试探。 那曾彻的回话,也是试探。 至此,曾彻彻底明白了,不管皇后愿不愿意让自家回去,这位所谓的“皇兄”,肯定是不想让自己回去的。 民间都说当今太子性情狠厉,为人不好相与。 而当朝的形势也没有独孤允说得那么对他利好,不然他为何会被派到这离京城如此之远的幽州城来,搞点政绩增加人心? 这样心性极差的皇太子,会允许东宫突然出现一位可能会影响自己地位的嫡皇子吗?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哪怕影响自己地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在皇宫这些没有硝烟的斗争里的真谛就是,抹杀一切会伤害到自己的那点儿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那这样,”独孤允又换了一副面孔,严肃道,“当年母亲曾经为了以后带你回宫,藏了一个自己的玉耳珰在你身上。那玉耳珰乃是京城玉器名匠谭尤为,给宫中娘娘们所作,每人皆是不同的样式。如今谭老已仙逝,更不可能有人仿出他的手艺,只要你把那个东西找出来给我,我就可跟母后复命,说你不愿意回去。” 曾彻心里一沉。 果然自己表态后,太子对不希望自己回宫这一点,丝毫不加掩饰了。 从头到尾,一点作为亲哥哥的温馨的劝说回家的话都没有。 这皇宫,竟然可以把一个人扭曲成这样。 曾彻并没有让自己的心思浮于表面,依旧回道:“草民家中若有殿下需要的东西,草民一定这几日竭尽全力寻出,亲自呈给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