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双双倒是不怎么饿,打量了书阁一圈,感叹道:“方姐姐,你居然是因为看书看到这个时辰的么!也算是个书痴了,不愧能跟我爹那种人聊得来。这个点,州府只剩下巡逻的人了。” 方晚心听得一阵羞赧,不知如何回答。 只得想办法转移这小孩的注意力, “双儿,你喜欢吃糕点?我会做满月酒楼的茶舌糕那样的糕点,只不过只有五成像,你要是不介意……” “会做糕点?还是茶舌糕?方姐姐,我就知道你果然不是我爹那种老古板那一类人,还是有情趣得很。方姐姐,只要你肯做给双儿吃,你做啥双儿都愿意吃。” 方晚心被这天真无邪的少女给逗乐了。 然而没说几句,方晚心不打算久留此处,哄着冯双双上了马车,准备先送她回家。 夜色已深,要是恩人的女儿因为自己遭遇不测,那她在幽州城就别想活了。 路上掀开车帘,方晚心准备看看外面夜色如何,冯家人是否会异常担心。 却忽地看见有一辆马车,前面的小厮和车夫都眼熟得很,似乎是曾家的马车。 平日里没怎么见曾家人出门,是有人要出门巡视铺子吗? 可是铺子大都关了门,外祖母睡得又早,曾家小辈们对经营铺子也无甚兴趣,都是交给信得过的下人去打理的呀。 …… -- 曾彻坐在马车里,心情沉重异常。 在有人通告他,五日后有贵客在满月酒楼迎接他的时候,他便没再睡好过。 二十四年那场宫中事变究竟是怎样的?母亲为何会抛弃自己,交给曾家人代为看管?母亲为何这么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 母亲……或者应该称之为,母后。 如果自己命当被抛弃,那就没有再被找寻回去的理。 自己已经习惯幽州的生活了…… 到了满月酒楼,一路有人引着曾彻往楼上去,直至到了一个私密的包间。 他来过满月酒楼无数次,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包间。 门口站着四五个守卫样子的人,虽面色平常,但凶气外泄,一看就是兵家之人。 他们身侧均佩戴着州府捕快都用不到的上好的刀。他们一边按着刀,一边提防地看着所有人,包括曾彻。 “让他进来吧。” 里面青年男子声音传出,守卫便开门让曾彻进去,防着他的眼色一点没变,直到又关上门,消失在曾彻的视野中。 曾彻见屋内只有一人,也没细看,便行礼:“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好一个‘草民’,”屋内之人笑道,“你就没那个胆量叫我一声‘哥哥’,或者叫我一声‘皇兄’么?” 见曾彻还是不愿意言语的样子,太子独孤允继续刺激道:“不过,你虽然表面不愿意承认,但我听人说,你从成年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搬离曾府,即使没有成婚也要自立门户。想必,十年前我路过幽州,避开曾家人告诉你你的身世,你就再也没有把曾家人当成自家人了吧。” “我想你一定埋怨过母后为什么这些年间不接你回去,”独孤允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十年前,母后在东宫势力还不算稳固,并不是接你回去的好时机。现在我们已掌握大局,正是接你回宫的好时候。至于当年的那些事儿,你回宫之后,母后会细细讲给你。” 曾彻低头沉声:“恕草民愚钝,并不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