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娴,你抬眼看看如今城内是谁的地界,早不是你安家可以一手遮天的时候,真出了事,他一个也保不住,不被牵连就烧高香吧!”应承天冷哼一声,他真是受够这蠢笨的发妻,这些年像个母老虎似的管东管西,害得他在同僚面前毫无威严。 其实他心里明白,什么母老虎,如果不是依仗家势,连个纸老虎都算不上。 他岳父真能说得上话也不是什么好事,这辈子他都得做条听话的狗。 经此一事他真想撕破脸,可他发脾气的同时下意识的瞧着夫人的脸色。 安静娴本来气恼应承天对她不敬,听来如此严重反而忘了撒泼打滚,直愣愣的问他怎么办。 她知道娘家是全部的依仗,要是夫君倒台,娘家跟着塌了,她就什么都没了。 “现在才问我法子?晚了,与其去求岳父,不如去求求宫里那位吧!”应承天虽然烦闷,但总算出了口恶气,心里也松快些,似是要把多年的怨气吐出,他又数落安静娴:“说起来还不是怪你,你肚子不争气没能生个儿子,害得我平白无故遭此劫难。” 安静娴被戳中软肋,实在臊得慌,和应紫韵一般模样,想反驳最后没说出口。 “你若是添个男丁,我大可以教他习武,哪里会像今日这般狼狈。”看她不说话应承天说的来劲更是不依不饶的开腔:“你自己下不出蛋,还管东管西,连个妾室都不许我纳进门。” 没人注意到他说妾室二字时,云儿红了眼眶。 “你娶我的时候许诺过这辈子绝不纳妾!”安静娴本想说一生一世一双人,觉得幼稚便改口,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带着应紫韵离开。 应紫韵本就不情愿,尤其是看到娘亲转身时眼角泛红,更是压不住火。 “爹爹,娘亲哪里对不住你,你未娶亲时不过是个县丞,是娘亲助你才当了大官,你平时拈花惹草就罢了,如今怎么能说娘亲不好?”她自小被娘亲带着,道听途说听了不少,觉得爹爹实属不该。 她以后也是做正室的人,自然是瞧不上贱妾做派。 此话一出应承天即刻变了脸色,让应紫韵再说一遍。 安静娴平时有些小性子此时也明白不该说,她牵着应紫韵的手示意她慎言。 可应紫韵会错意,以为自己找机会给娘亲撑腰,再加上应承天向来疼她,想也没想的回答:“爹爹莫要听信那些狐媚子,那些不入流的贱东西入不了咱的府邸。” “好啊!我当我自小宠爱的韵儿怎得也如此蠢笨,感情全是你这个做娘的教的,真真是好贤内助!”应承天气的眼前发黑,想打人硬生生忍住了。 自家夫人善妒,压得他喘不过气,女儿愚蠢闯下弥天大祸,二人不想着解决便罢了,反而刺他的心窝子,真是半点都不如云娘。 安静娴正想解释,又被应紫韵打断。 “娘亲可是官中妇人的典范,人人都称娘亲贤德。”应紫韵以为爹爹认同自己,干脆又夸娘亲几句不说,顺带着连自己的夫婿都安排妥当。 什么要当发妻,定要夫君此生不纳妾,要像娘亲这般有手段。 应承天的脸色更黑了。 “韵儿,爹爹疼你多年,在你眼里爹爹便是惧怕你娘亲之人?”他话说的哀伤,眼神却冰冷刺骨,冷眼扫过二人,不等应紫韵的答案,他直直看向自家夫人冷声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进宫去见应青芜,把人给我哄好,探探陛下的口风。” 他还没等说完再次被应紫韵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