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人你如此紧张?”胡适才这话是为江清酒问的,也是为了他自己。 九死一生的决断,怕到时候将人命算在他身上。 “是我妹妹,先生放心,不论结果如何,晚辈不会恩将仇报。”萧易明白胡适才的顾虑,他会拼死努力,但其他人没有责任对陈苏叶尽心尽力。 似乎怕胡适才不信,他又补上一句:“先生只需将人困住,剩下的晚辈自当尽力。” 言下之意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不会冤枉胡适才。 “你的药与我手法相悖,过会子仔细情况如何,我开个方子你去抓药。”胡适才手握银针,一一刺在陈苏叶的穴位上,同时拿出过血针,施针放血。 江清酒瞧着密密麻麻的银针扎在头顶,心里直发毛。 他回身看向萧易,发现他正学着胡适才的手法为陈苏叶引血。 淌在地上的黑血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紧接着胡适才抽针,奇怪的是不过转瞬之间,陈苏叶身上的血止住了。 烛火摇曳,周围忽明忽暗,但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 胡适才长舒口气,准备回药庐歇息。 说是歇息,实际上是回去捣药,争取天亮时将药赶制出来。 萧易恭恭敬敬的送人至门口,然后回来守着陈苏叶。 他心里清楚的很,此时此刻哪里有人能休息? 怕是从陈苏叶昏迷到醒来,他都没办法安眠。 希望她能醒来,最好是避过大考之后。 虽然胡适才没有明说,但是对于困魂,大家心知肚明。 不过是将最痛苦的记忆抽离出来反复循环,直到归位。 至于什么时候归位,自然是陈苏叶身体痊愈时,这是最坏的法子,也是目前最有效的法子。 “虞欢照顾人有一套,萧大哥去歇会,我先看着她,等天亮找人来。”江清酒心疼萧易,便提出还他的建议。 萧易直接拒绝。 “你也累了,去歇着吧!陈苏叶的事别和他们说。”陈苏叶受伤让他草木皆兵,他不得不防着旁人。 虞欢没什么坏心眼,但这类人最容易被套话,所以瞒着她。 江清酒点了点头,同时换上新的蜡烛。 萧易瞧着榻上的陈苏叶,拿着药杵在旁边捣药,每半个时辰给陈苏叶换药。 陈苏叶的反应不同,有时会冒出冷汗,有时会微微颤抖。 动作细小的几乎看不出来。 但不管如何反应,面上都如结冰的湖面般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萧易倒是来了精神,眼下陈苏叶能冒汗,证明人还活着,总比一无所获强。 好不容易能见到阿酒,他决不允许陈苏叶轻易死去,而且是在他面前。 好在陈苏叶的伤口处理及时,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天还没亮江清酒便从鸣月居赶去轻羽门,待天光转白的瞬间,他立刻敲响虞欢的卧房门。 “谁啊!”虞欢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的起身开门询问,见来人是江清酒,直接将人请进来。 江清酒没等进门,在门口讲清楚来龙去脉。 虞欢十分震惊,披上外袍迅速赶去鸣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