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门庭若市,第一个来的是盖姬,她是带着女儿一起来的,给卫子夫送来了贺礼。 卫子夫待她一如从前,她虽有些心思,却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也不该把她变成大恶之人。 歆瑶与刘据的年纪相近,刘据喜欢跟她玩,二人在院子里蹴鞠,歆瑶总让着他,卫子夫觉得很有趣,曾经的兄妹如今成了姐弟,缘分真的很奇妙。 “夫人,妾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想向夫人请教!”盖姬转头看向她。 “你问吧”,卫子夫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孩子身上。 盖姬又继续瞧孩子,说道:“妾不明白,夫人做了那么多伤害陛下的事,陛下为何还要坚持立夫人为后?” 卫子夫看着她,微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些问题困扰盖姬很久,却还是得不到答案,她执掌宫务两年,看明白了很多事情,却看不透卫子夫,她是这宫里最大的谜团。 盖姬刚走,太常和少府的人又轮流上门,商榷立后和立太子的相关事宜,他们走后,卫子夫把刘彻也请了过来,典礼要筹备,椒房殿也要修缮,宫里的各项事务也要接手,光昭阳殿这点儿人手哪里够用? 那日吵架把刘彻气得不轻,从那以后,他再没来过昭阳殿,卫子夫知道适可而止,该给他留点面子,不再提那日之事,只问:“詹事府的人手,不知陛下选的如何了?” 刘彻从她手里抱走儿子,说道:“你想要谁过去?” “二姐夫如今袭了曲逆侯爵,又在户曹任职,再做詹事怕是不妥。”卫子夫想了一会儿,说道:“不如让我大哥来吧,他的性子也稳妥。” “不行,茂陵那边离不开他”,刘彻直接拒绝。 卫子夫想了想,迁茂陵令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大哥确实也忙得很。想了一会儿,又说:“那东方朔呢?他在你那儿没什么正经事干,不如让他来我这儿试试?” “不行”,刘彻依然还是拒绝:“朕的人你不许动!” “行!你自己决定吧”,卫子夫懒得选了。 “有哪些人是你不想要的?” “除了昨天准备死谏的那几个,其他都行。” 刘彻睇着她道:“怎么?怕了?” “眼不见为净罢了,我有什么好怕的?”卫子夫皱了一下眉头。 “那就颜琦吧!”刘彻抱着孩子站在大腿上,用眼角的余光瞟她:“他公然违抗朕,朕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他,既然你缺人,他又看不惯你,就让他来你这儿来受受训。” “不好!”卫子夫抬头看他:“那几头倔驴我一个也不要。” “不要就没了”,刘彻也不肯退让。 卫子夫生气瞪他。 “你看不惯他,他也看不惯你,朕觉得挺好的,就这么定下了!”刘彻说完,抱着儿子出了殿去。 让她总是气他,他偏不遂她的意! 卫子夫朝着他快要消失的背影砸了一卷竹简,气得想要骂人,这人就是个贱骨头,不能惯,越惯他越蹬鼻子上脸,她就不该搭理他! 两项典礼章程倒也罢了,总归有太常的人去办,卫子夫不担心,可椒房殿修缮却不能拖,满打满算一个半月,时间很紧凑。 卫子夫拗不过刘彻,只能让颜琦做詹事,至于其他人手,她和詹事商议决定,把名单交给刘彻过目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