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了,那还留着他做什么! 不到半个时辰,诏书送到了薛泽手中,薛泽叩谢天恩,解下玺绶,起身看见身后的朝臣,朝他们作揖后,毅然离去。 丞相都罢免了,其他人也不敢再跟刘彻对抗,陆续也跟着散了,只有颜琦不屈不挠,依旧跪着。 消息传到昭阳殿,卫子夫迅速在脑海中搜了一下,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颜琦是何人,让阿满打听了才知道,他是孔子高徒颜回的后人、少府令颜异的幼子。 卫子夫不知道颜琦,但对他的父亲是不陌生的,颜异前世一路坐到了大农令的高位,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忠臣,后来因为腹诽罪被刘彻处死。 腹诽……这般荒唐的罪名也是前古未有了,只有刘彻才能做的出来。 “陛下为了立夫人为后,连丞相都罢免了,夫人以后还是别再惹陛下生气了,昨儿可真是吓死咱们了。” 想起刘彻昨天出门的那张脸,东儿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原以为立后这事没可能了,没想到刘彻依旧立了卫夫人为后,实在令人意外。 “你以为那丞相是他罢免的么?”卫子夫手里捧着一碗银耳羹慢慢吃着,刘彻能立她为后,想来是已经默许了她提的条件了。 东儿拿了一条手帕侍候在旁:“不是吗?” 卫子夫道:“立后虽是大事,却犯不着他们拿身家性命去拼,人家是早就不想干了,所以才要在立后这事上大作文章。” “为什么呀?”东儿困惑地很。 卫子夫冷笑一声,不好明说。刘彻心比天高,既要设内朝,又要推恩于诸侯王,相当于是把丞相架在火上烤。能当上丞相的,都不是傻子,薛泽不想当刘彻的替罪羊,所以才要以进为退,给自己找后路。 东儿还想追问,卫子夫瞅了一眼案上的枣糕,说道:“快到午膳时间了,你把这些点心和茶水送去承明殿,让御史中丞垫垫肚子。” “御史中丞阻拦陛下立夫人为后,饿死他才好,夫人居然还给他送吃的!”东儿赌气。 “他弹劾我,那是他的职责所在,你若不去,等陛下把他饿死了,我就真成了他们口中的祸国妖孽了!”卫子夫取过帕子,顺手推了她一把:“别磨蹭了,快去吧。” 东儿找了食盒过来,将点心和茶水装好,又问:“夫人有什么话要带的么?” “就跟他说他年轻又有才干,还有很多大事等着他去做,为我这个无辜妇人豁出命去,不值当!” 东儿听着,不情不愿地捧着食盒去了。 卫子夫捧着银耳羹,默默思忖,薛泽跑了,推恩令的替罪羊估计又得主父偃来做了。 承明殿四处的殿门大敞,里面一个值守的人都没有,只有颜琦一个人跪在里头。 东儿将食盒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摆到他面前,将卫子夫的话转述了一遍,可颜琦根本不理她,对她拿过来的吃食看都不看一眼,东儿生气,拎着食盒走了。 回到昭阳殿,骂他不识抬举,卫子夫并不生气,让她明日中午再送一些过去。 次日晌午,东儿又备了些饭菜送过来,刚到承明殿,就见颜琦被人抬了出来。东儿忙追上去问,内侍说是饿晕了。 还好不是饿死了,东儿虚惊一场,又进殿去看,发现昨天留下的东西他是一口没动,骂了一句活该,便收拾东西走了。 午膳时分,元伯来昭阳殿传诏,册封礼定在八月中旬,和立太子一起办,立后一事终于也尘埃落定。 诏书下达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