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司马,他很平静,他知道,他必须接受并且习惯,将来他还会杀更多的人! …… 卫子夫回到长安时,已经过了端午,暑气铺天盖地。 长信殿内,陈嘉抱着母亲哭得肝肠寸断,她怎么都没想到,刘彻会把卫子夫接回来,而且不止她一个,她还带了个野种回来,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馆陶心疼女儿,一面安慰女儿,一面对窦太后说:“母亲,您要再不管,这汉家的天下可就要改了姓了!” 窦太后闭目养神,听着女儿的话,一句话也不说。 馆陶无奈,推了女儿一下,陈嘉的声音越哭越大,扰得窦太后心烦,起身往殿外去,让人去叫了王太后过来。 “你瞧着她那肚子多大了?” “我瞧着该有八个多月了。” “当真?” “义妁也瞧过了,说至少得有八个月!” 王太后心里其实也没底,她也被大着肚子的卫子夫整了个措手不及,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她不知道卫子夫的肚子是怎么回事,可面对窦太后的质问,却不得不替自己的儿子打掩护。 窦太后轻轻叹息,说道:“听说她在外头跟别人成了亲?” “那是假的”,王太后赔着笑脸解释:“那是我故意安排的一门假亲事,是想让彻儿死心的,没想到……” “假的?一个女人在外头待了半年,年纪轻轻的也没个亲人在身边,她能守得住?” 王太后仔细想了一下,没有作答。 窦太后继续说:“彻儿年轻,容易犯糊涂,可咱们不年轻了,不能犯这种糊涂,乱了祖宗血统,咱们没法跟汉室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王太后点头:“儿臣明白!” 窦太后摆手道:“行了,你儿子的事,你自己去处理吧,别让他在这事儿上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王太后行礼退下,回到长秋殿,她想想就气,每次遇到这些棘手的问题都要她来处置,她的儿子又不听劝,她一处置,势必又要跟儿子撕破脸。可是她又不能推给老太太去管,要是刘彻和老太太起冲突,事情会更麻烦! 想到自己的儿子她心里就更气,可她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找卫子夫撒气,她不回来什么事都没有,她一回来就整出这么大的幺蛾子,心道自己不能再心慈手软了,必须尽早除之而后快。 想了想,她唤了义妁过来,说道:“卫姬腹中的孩子不能留,你想个法子尽快除掉吧!” “那孩子已经有七八个月大了,若此时落胎,定会累及母体,一尸两命!”义妁说道。 王太后道:“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尸两命就一尸两命吧,总之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臣身为医者,只救人,不杀人,请太后恕罪!”义妁说着,跪地伏首。 王太后没想到她会义正词严的拒绝自己,怔了半晌,摆手道:“罢了,你下去吧!” 义妁没有多言,起身离开。如果孩子还小,为保大人,她做了便做了,可现在明知道做掉孩子,大人也会保不住,让她连大人也一起杀,她不能做,也不想做。 到底是自己气糊涂了,才会让替自己治病的医者去干这种事,王太后暗骂自己蠢,又请太医署的太医配了落胎药,让自己的长御孙芳亲自送去五祚宫。